“戈培林之前說‘裁定者’的失責代價是死啊,”黎各稍稍顰眉,“你覺得戈培林說謊了?”
“不好說,”赫斯塔輕聲道,“得看了《指南》才知道。”
黎各歎了一聲,“要是你昨晚沒被踢傷就好了,不然你現在也可以上去說兩句——誒,要是勒內成了下一任‘裁定者’,我們是不是就能看看《指南》了?”
赫斯塔側目:“……你怎麼不賭司雷是下一任啊。”
“哦,司雷更好,”黎各撐著下巴,“但勒內更聽話嘛,我主要擔心的是,萬一到時候《指南》落在了彆的什麼人手上,我們事後直接去硬搶,是不是有點影響不好——”
“不用擔心,”赫斯塔望著正在台上滔滔不絕的勒內·布隆伯,“今天之內,一定讓你看到《指南》。”
……
“你剛才都和簡說什麼了?”
畢肖普餐廳的員工用餐室,千葉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安娜身後。此刻曼特爾去到彆處為安娜尋找開胃酒,這間員工用餐室便隻剩下安娜一人。
“就是一些普通的寒暄,”安娜停下手裡的刀叉,回過頭,“她對我表達了一些口頭上的關心,讓我很感動。”
千葉半信半疑地繞到安娜對麵,“她有沒有問你關於她減藥的事?”
“沒有。”
“好,”千葉點頭,“如果她問了,你隻需要告訴她,這些都是我的主意,你對此毫不知情。”
“嗯?她已經知道她的藥被你動過手腳了?”
“第二天就知道了。”
“……那她還一直堅持服藥啊,”安娜若有所思,“她很信任你,但你卻要對她說謊?”
“但凡你給她留的印象能比現在好一點,我都不用這樣隱瞞,”千葉望著安娜,“等她熬過這段航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告訴她,你就不用操心了——零在哪兒?”
“就在這裡,你找她有事?”
“我要問問她為什麼要把你塞進通風井,”千葉冷冷地看著安娜,“這裡到處都是伯恩哈德和戈培林的士兵,她不知道嗎,她就沒有評估過這件事的風險?”
“評估了,所以才做的。”安娜輕聲道,“我有極大概率被船員率先發現,圍觀者越多,暗殺風險越小,而且這樣做還可以解釋昨天早晨我為什麼沒有出現,很值得——”
一塊方糖從正前方擊中安娜的腦門,安娜的話戛然而止,那塊方糖裂成三瓣,掉在她身前的桌麵上。
再抬頭,房間裡除她以外,空無一人。
下一刻,曼特爾重新推開另一扇門,她懷裡抱著一個紋路精致的水晶酒瓶,“久等啦。”
“哪裡,你回來得很快……未免太快了。”
“哈哈,是嗎,您真愛開玩笑。”
曼特爾用開瓶器打開新酒,她一麵介紹著酒的來曆,一麵為安娜斟倒,忽然,曼特爾再次笑出了聲。
“您是怎麼了?怎麼額頭上都沾了糖粒?”
“哈……”安娜抬手摸了摸眉心,“這是怎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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