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在九點的集會開始之前,赫斯塔三人來到四層甲板。
電梯打開的一瞬,司雷有略微的遲疑,黎各和赫斯塔同時側目,“怎麼了?”
“就是突然想起了‘日間活動建議’,”司雷深吸一口氣,“成為監護人之前,不能進入甲板——”
黎各笑出了聲:“完全不用怕,看。”
她推著赫斯塔的輪椅往外走,兩人在四層甲板的地界轉了半圈,回頭看著司雷。
“我不是怕,”司雷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就是突然覺得有點不一樣了。”
離開轎廂前,司雷按了一下一樓的數字健,電梯很快開始向下運行。
黎各留意到這個動作,“不愧是警官,就是心細。”
司雷歎了一聲,“其實也沒什麼意義,遲早有人會注意到的。”
“放寬心吧,”黎各拍了拍司雷的肩膀,“等再過幾天估計會有很多人來找你當監護人——到時候有你頭痛的。”
司雷也笑:“我們這艘船上的年輕人挺多的,按理說應該已經有不少監護人了吧。”
“不一定。”赫斯塔想了想,“之前的‘船卡使用規範’裡提到過成為監護人需要辦理‘認證’手續的,這個信息到目前為止一直收錄在《指南》裡沒有公布過。除了戈培林和他身邊的個彆人,應該沒有太多人知道。”
“萬一他偷偷讓人去辦過手續呢?”
“也有可能,那勒內應該聽說過。”
“他和戈培林不和,也可能戈培林跳過了他,”司雷想了想,“這麼猜不是辦法,我一會兒下去找人問問哪裡能查到船上的監護人名單吧。”
“那更好。”赫斯塔把胸口的鋼筆取下來,“你帶上這個試試,就說是‘裁定者’需要一份‘現有監護人名單’?”
司雷接過鋼筆,插進了外衣的裡側口袋。
幾人慢慢往裡走,四層甲板幾乎是空的,這裡沒有任何船員,不過公共區域的裝飾物少有落灰,看起來一直是有人打理的。
在繞著這層甲板轉了一圈以後,三人同時得出結論——這層甲板實在沒什麼特彆的,之後或許可以去船長室找找有沒有真正的平麵圖,這樣可以比對著查一查是否存在隱藏空間。
“蠻多休息區的,”黎各左右看看,在一處暗紅色的皮沙發上坐了下來,她目光望向離此不遠的酒櫃,“吧台上也放了酒,看起來像個聊天的地方。”
不遠處,司雷停在了一片大書架前,從書脊上看這裡的大部分書冊都是偏文學與哲學的類目,她踮起腳從高處隨手取下一本大部頭。
“咦?”
“怎麼了?”
“好輕……”當書落在司雷手中的時候,她幾乎立刻意識到這就是一本假書,一個精美的空殼。
司雷再次拿下來許多本書查看,每一本都是如此。
赫斯塔遠遠看著,不由得道:“唐格拉爾家裡也有蠻多這種東西,這些不讀書的人——”
“好像有東西。”司雷突然回過頭,“你們聽。”
司雷晃了晃手中的書殼,裡麵傳來微弱的抖動聲。
黎各站起身,“打開看看?”
司雷毫不費力地掰開了膠封的紙殼,一個白色的信封掉落下來,信口帶著漆封。她撕開信件,第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她望了赫斯塔與黎各一眼。
“是給我的。”
赫斯塔與黎各的表情同時嚴肅起來,司雷帶著信來到赫斯塔身旁。
展開信件,上麵是熟悉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