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飴聽見腳步聲,回頭發現赫斯塔站在門口,“……起來啦?”
赫斯塔點了點頭。她看見廚房的案板上切著許多水果,大約十來個巴掌大的方形餐盒擺在旁邊,徐如飴正在往每個小盒裡擺放水果塊。
“怎麼了?要拿什麼東西嗎?”徐如飴問。
“我約了一個修洗碗機的人,她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有時間,問我們什麼時間過來方便。”
“啊?洗碗機?”徐如飴愣了一會兒,“……哎呀,不用你操心呀,這個洗碗機是嘉禮買的,保修單都在他那裡,他打個電話就有人免費上門修的——你喊人還得花錢吧?”
“不用。”赫斯塔回答,“我聽雨晴說洗碗機已經壞了幾個月,所以……”
“沒關係的,都是我老忘了這回事,今天等嘉禮回來我肯定催他——”
“不麻煩,您下午在家嗎?”赫斯塔問,“我下午四點能回來,如果您那時候不在,我來接人也可以,如果您放心的話。”
“放心,當然放心,但是——”
“那就這麼說好了。”赫斯塔的目光再次掃過案板,“您在準備什麼呢?”
“哈哈,都是給機構裡上課的小孩子們準備的……今天有演講比賽。”
“那您繼續忙。”赫斯塔從餐台上取下一碗已經分裝好的酸奶碗,“我出去了。”
徐如飴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哎。”
赫斯塔離開廚房,拉開椅子在丁雨晴的對麵坐下,“早。”
“快點兒吃。”丁雨晴低聲道。
“……為什麼?”
“過會兒家裡就要吵起來了,”丁雨晴看了一眼二樓,“看我姐什麼時候下來。”
“什麼意思……”赫斯塔拖著椅子,稍稍往丁雨晴那邊靠了幾寸,“我沒懂,你講明白點兒。”
“我爸今天肯定是要找她談給時一苗改姓的事情。他之前就一直在吵既然苗苗是女兒,最好還是跟媽媽姓。不過因為我姐姐當時是剖腹產,還不確定之後能不能懷二孩,所以這件事當時不了了之了。”
“所以……?”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丁雨晴一改往日習慣,大口往嘴裡塞著麵包,“姓時的已經有了兒子,那我爸肯定要舊事重提,非得讓苗苗跟他姓不可。”
赫斯塔試圖捋了捋前因,仍不理解:“……這裡麵有什麼講究嗎?”
“沒講究,我爸單純不喜歡吃虧。”丁雨晴用麵包片攪淨了酸奶碗,“而且苗苗是他最喜歡的外甥女。”
“能看出來。”
“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苗苗的象棋就是我爸親手啟蒙的,”丁雨晴笑了笑,“他們那幫棋友現在基本都有孫輩了,大家聚在一起看小輩下棋,苗苗一個小女孩,能殺一片彆人的寶貝孫子。”
二樓突然傳來時一苗的怪叫聲。
“……好,人都醒了。”丁雨晴站起身,她掃了一眼赫斯塔的碗,“你快吃,再不跑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