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赤:“……”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它‘可惜毒素不夠強’,沒問‘這蛇會不會咬人’……
“養著做寵物,毒素強不強無所謂。”池非遲道。
反正再強也不會有他的毒素強。
“也對,你會馴獸吧?”
“它可以預警,防止有人往我身上放竊聽器。”
“那倒是不錯……”
兩人不鹹不淡地聊了兩句,又繼續沉默。
年輕醫生本來想捂住耳朵不聽的。
這兩個人越在他麵前肆無忌憚地聊,越說明他要被解決掉。
他很想說一句,彆說了,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但兩個人真的不聊了,他又覺得煎熬。
一看那邊,白光照射下,黑衣男人一動不動地躺著,神情平靜冷漠,一條冰涼的灰黑色的蛇纏著脖子,蛇頭還搭在臉上,不時吐蛇信子,在白皙膚色的映襯下,十分詭異,很像恐怖片。
關鍵是他不看還不行,他要關注采集期間人的狀況,還有根據血流量讓人握拳或者放鬆,總不能轉開頭去看另一個……不,看著另一個男人,感覺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冰冷,害怕,又無助。
大概又是半個小時,采集結束。
年輕醫生按著針眼,一按就是二十分鐘。
看著對方這麼儘心儘力,池非遲都有些不好意思‘滅口’了。
不過,滅不滅口顯然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等針眼不滲血後,池非遲起身慢慢活動了一下,躺四個多小時,血抽出來又回流,手腳僵得難受。
年輕醫生去機器旁,處理采集下來的造血乾細胞和部分血漿。
琴酒等了一個小時,拿到了造血乾細胞,走出采集室,“我讓伏特加開車過來。”
池非遲看向想出門的年輕醫生,套上一件新的黑鬥篷,“醫生沒有什麼要交代的注意事項嗎?”
前兩天的鬥篷沾了柯南太多血,他已經燒了,這一件是新的……“
年輕醫生僵在原地,一頭冷汗,勉強鎮定道,“鈣片還要持續吃一周以上,避免劇烈運動……”
一句一頓,每個字眼說得都很艱難。
玻璃觀察窗外,琴酒掛斷電話,轉頭看了一眼,“伏特加到了。”
能不能彆玩了,儘快解決……
“知道了,”池非遲的手從鬥篷下伸出,裝好消音器的手槍對準年輕醫生,臉被鬥篷擋住大半,逆著光,看不清神情,聲音冰冷,“醫生,這段時間讓你費心了,請你好好休息……”
咻——
咻——
兩槍命中,年輕醫生靠到牆上,鮮血快速滲出白大褂,神色複雜地滑到在地。
臨死前他想了很多,想到了家裡的父母,想到了那個死在手術台上的急救患者……
甚至還想到了,殺他這個家夥謹慎到體檢都要讓他先做一遍,一直防備著,用完了,就翻臉不認人……
組織是真的狗……
雪白的牆上,拖出一道垂直向下的血痕。
同時,伏特加也拎了兩桶汽油進門。
池非遲收起槍,走位卡得完美,時機等得完美,就是人好像嚇暈了……不過,這樣也好,像真的死了一樣。
在實驗室四處快速灑上汽油,到了門口,池非遲跟琴酒借了一支煙,點燃後,隨手丟到身後。
火苗快速躥起,隨即被關上的門隔絕在身後。
采集室裡,年輕醫生一動不動地靠在牆邊。
地板下,一個檢測溫度的小型機器在大火燃起時,‘滴’的跳動了一下,撐著地板的鐵條收回。
地板塌陷,人也掉進
隨著火燒過來,一側稀釋裝好的水泥袋子破裂,在高溫下瘋狂膨脹,如湧出的水推動木箱,沿著地道一路衝往儘頭。
在大火燒到天花板時,天花板後的溫度感應器也‘滴’了一聲,板層塌陷,一具死屍掉到醫生原本待的地方。
起火實驗室背後街道的小屋裡,安室透守在一個坑洞前,不時看一眼時間,等他再看坑洞,突然發現一個箱子被推動過來。
裡麵的人白大褂染血,生死不明。
安室透檢查了一下呼吸、心跳和傷勢,也忍不住汗了一下,看似一槍命中了心臟,一槍命中胃上部,但危險那一槍應該是擦著心臟邊緣過的,而且避開了出血量大的部位,人隻是昏迷。
至於為什麼是兩槍,他很清楚,因為替換的屍體是這樣。
池非遲要求的屍體是年紀、性彆符合,中彈身亡,最好彆是頭部中彈,中彈部位在腹部,至於中幾槍沒關係,中幾槍他在附近部位開幾槍……
安室透起身,打電話。
他要聯絡信得過的人來救人。
另外,雖然有大火燒毀屍體,但屍檢時,還是可以根據屍體情況推測出死者的基本情況,說不定還會采集到可以比對的dna。
替換的屍體,到底不是真的醫生,隻是一個被擊斃的罪犯。
一開始發現屍體的必須是警視廳,還得讓民眾看見屍體抬出,把消息傳出去,明天有‘xx地發現一具焦屍、身上有槍傷’的報道。
但在警視廳詳細屍檢前,必須讓公安部的人過去攔下,把這事接過來。
其實這種報道不會占太多篇幅,組織不一定會去留意一個外圍成員,但顧問還是想做全。
嗯,顧問的證人+1……
聽說顧問曾經找醫生學過人體器官構造,他考慮自己要不要也去學一下,要是不學,看過體檢的片子也沒法避這麼好啊……
學習之後,看看能不能打人幾槍依然不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