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好號,值班護士打電話通知值班醫生,由一個值班護士帶池非遲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一邊靠牆放了三人座的軟長凳,另一邊靠牆放了一張擺著貓窩的長桌,中間也就隻夠一個人通過。
護士離開前,還在桌上放了一個毛線球,“請稍等,醫生馬上就過來。”
等門關上後,小小的空間裡隻剩池非遲、非赤、非墨、無名。
一看沒彆的人了,非赤就立刻躥到桌上,用尾巴戳毛線球。
無名看著也安心了不少,從池非遲懷裡跳到長桌上,左右張望著。
值班醫生來得很快,而且還是池非遲的老熟人平田正人。
平田正人和池非遲都是相馬拓的學生,平田正人在之前的寵物醫院裡遇到了麻煩,被池非遲當做入職考驗、丟給想混進醫院的安室透解決了,而之後池非遲需要手術數據完成論文的時候,也是平田正人主刀、一天天帶著池非遲進手術室給貓做手術。
一進門,平田正人就笑著打了招呼,“非遲,我在術後護理室值班,聽說你來了,我就過來看看。”
走廊一邊隱約傳來人類壓抑的哭泣聲,隨著隔音門被平田正人關上,那哭聲也被隔絕在外。
“是處置室那邊,一隻貓患了癌症,已經撐了一個多月,主人家今晚才決定進行安樂死,那家人的妻子趕回去拿小貓平時用的東西過來陪它,丈夫和他們的小女兒已經哭了半天了,”平田正人解釋著,走到桌前彎腰看著無名,“你養貓了?病了嗎?我看它精神還不錯,你掛了急診,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情況很嚴重呢。”
“我在路上撿的。”
池非遲沒有說情況如何。
“很漂亮的貓,它哪裡不舒服嗎?”平田正人說著,放在桌側的手突然打了個響指,見無名立刻低頭看桌側,就沒再繼續下去。
這就是個職業病。
一看到這種藍眼白毛貓,他就想測試一下這隻貓有沒有聽覺障礙。
“腹部,”池非遲把無名拎後頸拎起來,說了句違心話,“它脾氣還算好,應該不會撓你。”
平田正人瞥見池非遲左手手背上明顯剛包上的繃帶,還是先摸摸無名的頭和前爪,確認無名沒排斥他的觸碰,才慢慢摸向無名的腹部,一臉無奈叮囑道,“接觸動物一定要小心,尤其是貓,最好讓主人配合著,先把它的指甲剪短一點,要是主人不再,就先試探一下它們的脾氣,再慢慢接觸,你一會兒記得去打疫苗,順便重新清洗一下傷口……咦?”
池非遲等著平田正人在無名腹部同一個區域輕輕按了幾下,把無名放下,“出去說。”
非赤一看,果斷順著池非遲的袖子爬了進去。
它要聽!
非墨看了看無名,還是決定留在休息室裡。
池非遲和平田正人沒有走遠,就在隔音門外。
“非遲,你什麼時候撿到的貓?”
“今天。”
“有腹瀉情況嗎?”
“有。”
“異物感很明顯,位置應該是腸道,”平田正人皺了皺眉,心裡倒是鬆了口氣,沒有養太久的話,要是情況嚴重,也不至於太難過,“有便血嗎?”
“沒發現。”池非遲道。
非墨從昨晚一直盯著,要是無名便血,非墨也早該告訴他了。
“還是先做檢查吧,”平田正人感慨道,“那隻貓腹部應該有不輕的疼痛感,不過情緒這麼穩定,真夠乖的。”
池非遲覺得‘乖’這個字眼跟無名不太搭,不過無名的情緒確實算穩定,也沒哼哼、發火或者叫過疼,挺堅毅的。
非赤見兩人又轉身回休息室,一頭霧水。
它好像竊聽個寂寞,完全沒懂這是什麼情況。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檢查,血常規、灌腸便檢、b超、生化、試紙檢驗……很折騰貓,不過無名全程乖巧,直到回了休息室後,池非遲給自己注射疫苗、清洗傷口,平田正人都不敢相信池非遲手背上的傷是無名撓的。
檢查結果出來還要等一兩個小時,平田正人不負責檢查化驗,也沒什麼事,就陪著池非遲待在休息室。
池非遲去找值班護士借了筆記本電腦,準備看電影打發時間,“平田學長,你想看什麼?”
“我對電影沒有特彆的喜好,”平田正人爽朗笑道,“隻要沒有鬼怪和僵屍,其他什麼都行!”
池非遲想了想,想起前世看過的某部電影,試著搜索。
他不喜歡那種纏纏綿綿或者生離死彆的愛情片,會看得犯困,還是看刺激一點的電影比較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