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突然頓了頓,彎腰抱起澤田弘樹,“總之,你自己去決定,以後也不要埋怨任何人,但她好像在猶豫要不要離開,我剛才看到她收拾了衣服、又放回衣櫃、又重新收拾……這麼反複了好幾遍。”
絹川和輝一愣,快步跑進過道,推開那道半掩的房門,皺眉對房間裡驚訝抬頭看他的三枝怒吼道,“你還想再次一聲不吭地丟下我離開嗎?!”
池非遲抱著澤田弘樹轉過轉角,看了看躲在牆邊的毛利蘭和柯南,朝餐廳走去。
“啊……”毛利蘭偷聽被發現,尷尬笑了笑,抱起還不想走的柯南跟上去,“非遲哥,他們不會鬨得不歡而散吧?”
“彆管了,”池非遲道,“我們去吃早餐。”
“是……”
毛利蘭回頭看了看,跟進了餐廳。
早餐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絹川和輝回來了,戴著墨鏡、沉默吃完早餐,又給旅館來要簽名的一大群人簽名。
草野美津拿到簽名後,笑眯眯地把簽名的本子抱在懷裡,回頭招呼在櫃台打電話的三枝,“喂,三枝,你也來要個簽名吧!”
三枝對電話那邊低聲說了一句‘稍等’,伸手捂住聽筒後,才對草野美津道,“抱歉……簽名改天再說,我打電話跟老板說辭職的事。”
“啊?你要走了啊……”
“是啊……”
下午兩點,三枝帶著行李到站台跟池非遲一群人彙合。
正納悶的毛利蘭看到三枝上前,眼睛一亮,“三枝小姐?難道說你……”
“是,我想去小田切家裡做工,這次正好順路過去,”三枝見池非遲看來,帶著些許緊張地對一群人鞠了一躬,“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三枝鬱裡,這是現在的名字,曾用名溫子,以後請多多指教。”
“請多多指教。”毛利蘭笑著回禮。
“好啦,你不用那麼緊張,”絹川和輝戴著墨鏡,側頭看到站的列車,低聲嘀咕,“他們人很好的……”
到了東京,毛利蘭帶柯南回家,池非遲帶絹川和輝、三枝鬱裡去小田切家裡交差。
小田切敏郎為了見三枝鬱裡,特地調整了一天休息,和小田切敏也一起等在家裡,一起吃了頓晚飯。
飯後,池非遲就先帶著澤田弘樹溜了。
小田切父子會做出這個決定,也在他意料之中。
昨天晚上睡覺前,他把三枝的事發郵件通知了小田切敏也,到第二天早上打電話跟小田切敏也確認的時候,小田切敏也沒有隱瞞他們父子倆利用一晚上調查三枝鬱裡的事。
小田切敏郎不會做違反規定的事,但僅是利用人情去打個電話打聽一下,就足夠把三枝鬱裡調查個大概了。
三枝鬱裡的人品沒問題,整體來說是個正直、懂得感恩的人,小田切敏郎父子倆就決定問問三枝,要不要到小田切家裡來做工。
堵不如疏。
就算現在阻止絹川和輝去找自己的生母,以後也未必攔得住,過個十年二十年,等絹川和輝結婚、生子,會不會覺得母親是個遺憾?那個時候誰又能攔住?
與其因為這個問題鬨得不愉快、破壞感情,不如選擇接納。
這麼一來,絹川和輝會動容於小田切父子體諒、為他著想的心,跟他們感情更加要好。
而對於三枝鬱裡來說,能夠看著孩子長大原本是原本遙不可及的夢想,現在也因為小田切父子的大方而能夠實現,以那個女人以往表現出來的性格,八成也會感恩戴德、儘力維護小田切家。
還有,小田切敏郎表示絹川和輝隻能稱呼‘三枝小姐’這一點,就已經表明了態度——孩子現在是小田切家的人,不會讓你認回去,不過你可以選擇陪伴他長大。
小田切父子確實忙,需要一個能夠全心全意照顧孩子生活、教育孩子成長的人,那麼,身為絹川和輝生母、自身品行端正的三枝鬱裡就是最佳的選擇。
而且,小田切敏郎身為刑事部部長,家人容易被犯罪份子盯上報複,那就需要足夠信得過的人來照應家裡。
現在不懂得怎麼應付危機可以學,但絕對要‘忠’。
以三枝鬱裡的性格,在感激之下,為小田切敏也父子做出的考慮和照顧,不會比對絹川和輝差。
就算遇到危險的不是絹川和輝、而是小田切敏也,三枝鬱裡也會擋在前麵的。
當然,小田切父子做出這個決定,也基於‘三枝為人不錯’、‘已經跟和輝感情穩定’、‘家裡沒有一個女主人會心裡不舒服’這三點,這種情況下,選擇和解是對大家最有利的一個決定。
而就算絹川和輝或者三枝鬱裡不同意,他們也算仁至義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