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非遲回憶之際,電子合成音突然問起了問題,“16歲那年的暑假,你父親帶你去了北海道參加晚宴,對嗎?”
“不,是長野。”池非遲回答道。
電子合成音又繼續響著,“14歲那年,你去接應的人,還記得嗎?”
“應該是……貝爾摩德。”池非遲道。
緊跟著,電子合成音又問了好幾個問題,無非是池非遲前幾年遇到組織成員的一些細節,還有原意識體記憶裡一些比較特殊的事。
池非遲配合著,不假思索地說出答案。
那一位問這些,是想確定他以前到底出現過幾個‘人格’,以及現在是不是真的好了。
如果這具身體以前表現出異常,而他自身沒有記憶的話,那搞不好他還有其他‘人格’。
而如果他無法回答兩段記憶裡的細節,說明兩個‘人格’相融並不成功。
他也想確認一下這身體裡會不會有其他的靈魂,還有他和原意識體的記憶是否還有缺失。
接連問了十多個問題後,電子合成音才停止了詢問,“看樣子,你的人格問題是徹底不用擔心了,不過,之前不時出現的……是同一個人格嗎?”
“是。”池非遲確定道。
電子合成音:“你那個人格出現的契機,應該受到某種精神刺激之後,而那個人格似乎也一直在成長中,當然,我說的不是行為在成長,在行為上,他似乎一直有認知方麵的缺陷……”
池非遲:“……”
都是因為前世的他一直認為是在夢裡,所以比較放飛自我,做了一些腦回路奇怪的事,這個‘認知存在缺陷’……他認。
電子合成音:“隻是從說話語氣、對待彆人的態度來看,那個人格確實在成長中,而且更接近於現在的你,但那個人格每次出現,似乎都沒有上一次出現的記憶。”
“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池非遲給了一個那一位比較容易相信的說法,“或許是那個人格在記憶方麵存在什麼問題。”
電子合成音:“也隻有這麼解釋了,在你15歲之後,那個人格似乎進入沉眠,直到你進入青山第四醫院前的一段時間,那個人格突然活躍了起來,現在看來,你體內確實隻有兩個人格,而且爆發反而是好事,至少能夠找到治愈的機會,如今連缺失的記憶都陸續找了回來,情況也算穩定。”
比起拉克兩個人格切換出來、其中一個人格還儘做喪心病狂的事的時期,真的穩定多了。
“等我在青山第四醫院確定雙重人格痊愈後,再讓我加入組織,是因為之前我的情況不夠穩定嗎?”池非遲出聲問道。
“沒錯……”那一位坦白道,“你以前的狀態很不穩定,那個人格一出現,都對之前的事沒有記憶,組織不能暴露在其他人的視線中,隻能等你的症狀被其他人發現,進入醫院進行治療,如果你的情況穩定一直無法下來,我是不會讓你加入組織的。”
池非遲不覺得奇怪,以他前世在夢境裡的種種瘋批行為,加入組織估計得鬨出不少大事來。
至於組織為什麼會一直留意著他,應該跟菲爾德家的秘密有關,關於這些事,那一位目前還不會跟他說,那就不用問了。
“對了,琴酒讓我轉告您,基爾的下落有消息了,在杯戶中央醫院,他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打算立刻行動、帶回基爾,具體的行動計劃,他在確認準備無誤後,會再通過郵件告訴您。”
“我知道了,”電子合成音道,“這一次會跟赤井秀一對上,但我希望你放棄針對他,如果基爾落在fbi手裡時,背叛了組織,並對fbi透漏了組織的情報,那麼,赤井秀一對你必然有所防備,說不定還會製訂出誘捕你的計劃……”
那一位開小灶結束後,池非遲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重新上了拉克易容,發了郵件,出門開車。
他,心情複雜,睡不著了。
……
淩晨三點多。
堤無津川的河堤上,兩輛車停在路邊。
琴酒靠在保時捷356a車側,對電話那邊的人下達著指示,“把東西帶到地鐵站去,具體的放置位置,等我的消息……”
池非遲背對著車子站在河堤前,看著水麵上倒映的霓虹燈影抽煙。
組織關注他的時間,比他想象中早得多,看著他長大的簡是組織的一員,而早在這之前,他就跟朗姆見過不止一麵,他心情怎麼可能不複雜?
他在極東會小據點搞事情那一次,去阻攔並幫他掃尾的是朗姆、那一位的心腹,而不是隨便一個外圍成員甲乙丙丁,說明他或者說菲爾德家和組織的牽扯,也比他想象中深得多,他心情怎麼可能不複雜?
在組織知情人眼裡,他的情況大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