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故事,被貓附身、詐屍的老太太半人半貓,行為詭異狡詐,喜歡生吃活物,又編造謊言欺騙女孩,而最後,女孩也被失去理智的老太太吃了,鄰居、好友、全城的人都陸續遭殃。
鶴見葉子端著草藥茶回來時,發現靈堂靜悄悄的,而守靈的人都跪坐在屋裡,一個個臉色蒼白地低著頭,疑惑放下托盤,去關了窗戶,“今晚是不是有點冷?”
一群人臉色煞白地齊刷刷抬頭,又齊刷刷點頭。
櫻木功緩和了發僵的臉色,微笑道,“我不信那些……”
“喵~”無名伸了個懶腰,作勢弓起腰,似乎打算從池非遲懷裡往靈堂裡跳。
櫻木功連忙閃身擋到前方,見無名又趴回了池非遲懷裡,多少有些尷尬,補充道,“不過既然有這種傳說,還是避諱一下比較好。”
鶴見葉子給其他人分了草藥茶回來,察覺其他人反應依舊怪怪的,到了門口,疑惑小聲問道,“大家到底怎麼了啊?是不是覺得我招待不周,所以生氣了?”
“沒什麼,”池非遲一手抱緊無名,騰出手接過鶴見葉子遞來的杯子,“守靈需要熬夜,我給大家講了個恐怖故事提神。”
隻是這些人承受能力太差,他那個故事明明沒那麼恐怖,隻是有點血腥而已。
“是、是這樣啊,”鶴見葉子想到一群人煞白像紙的臉色,汗了汗,“勞您費心,我給大家準備的草藥茶也可以提神,也、也算是想到一處去了吧,兩位也嘗嘗吧。”
“嗯……”
池非遲喝了一口草藥茶,從其中嘗出些許清爽的淡苦味,發現非赤好奇探頭想偷喝,幽冷出聲道,“性寒涼,蛇最好彆喝。”
非赤一聽,又縮回了腦袋,“我隻是好奇這是什麼味道的嘛……”
“咦?”鶴見葉子好奇打量著退回去的非赤,又問道,“池先生,您也懂草藥嗎?”
池非遲把杯子放回托盤上,沒有直接回答鶴見葉子的問題,“可以把檸檬換成浸泡過的紅花緩解寒性,馬鞭草本來就不適合孕婦服食,這種茶不會給孕婦喝,加上紅花也沒關係,不過紅花使用不當會導致中毒,嚴重者會有呼吸衰竭的風險,不用也好。”
小泉紅子也把杯子放了回去,轉身跟著池非遲離開,笑道,“在這方麵,他算是你的老祖宗哦。”
“老祖宗啊……”鶴見葉子目送兩人離開,無奈笑了笑,“明明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還真是奇怪的人。”
櫻木功轉頭疑惑問道,“他們和伊麗莎白關係好像很好,鶴見小姐以前不認識他們嗎?”
“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不過他們和伊麗莎白似乎已經認識很久了,伊麗莎白今天早上還跟我說,一定要尊重兩位大人,”鶴見葉子對櫻木功解釋道,“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他們的年紀跟我差不多,看上去可能比我還小小一點,我從小就跟著伊麗莎白,按他們和伊麗莎白的熟悉程度,我不應該沒見過他們才對啊,而且我覺得……伊麗莎白昨天帶他們去看江神原景點的時候,說的話也有點奇怪。”
櫻木功昨天也跟著逛了半天,皺眉認可點頭,“是啊……”
昨天伊麗莎白很高興,到了圖書館的時候,還跟這兩人說到‘很意外吧,奧迪斯家裡已經被征收為圖書館了,不過原本的建築保留了下來’,到了學校,又說到‘這是帕克和鄰居家裡改的學校’,似乎這兩個人應該認識那些人一樣。
他來江神原半年,都不認識伊麗莎白口中的奧迪斯和帕克。
不過也難怪……
那個紅發女孩很快問過伊麗莎白:‘奧迪斯?他的後人還在江神原嗎?’
伊麗莎白的回答是:‘1960年之後,他的孩子就搬回歐洲去了。’
1960年……他那個時候在歐洲,年紀可能跟鶴見葉子差不多,當然不知道那個叫奧迪斯的人。
隨後,紅發女孩還說起了那個帕克:‘帕克的後人還好嗎?他身體似乎一直怎麼好。’
伊麗莎白還說起了那個帕克:‘帕克1963年就去世了,他的兒子前幾年也去世了,孫子到東京上學之後,就留在了那邊工作,也有很久沒回來了。’
奧迪斯和帕克還不是個例。
有的人甚至連伊麗莎白都快忘了,在兩人說起名字時,伊麗莎白才一臉恍然大悟,笑著像是和同齡人敘舊一樣,說起人家兒孫怎麼樣了。
先不說他該不該認識這兩人的問題,這種動不動就跨越半個世紀時間、動不動就從人家祖輩談到孫輩的話題,讓人細思極恐。
兩個半個世紀還沒出生的年輕人,和伊麗莎白活了一百多歲的人,說起離開或者死亡半個世紀的老人們,卻似乎很了解那些人一樣。
昨天跟著伊麗莎白和這兩人走了一會兒,他聽著三人不時聊天,總覺得這兩個年輕麵孔已經在江神原活了很多年,大概半個世紀前才離開,所以才知道江神原半個世紀前的樣貌、而不知道近幾十年來的變化,所以伊麗莎白才那麼高興地帶兩人去遊覽,就像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知道很多、很了解城市發展一樣那麼高興。
而伊麗莎白對兩人的態度也很奇怪,就像小孩子見到長輩一樣,想想伊麗莎白的年紀,再看看這兩人的年輕麵孔,他都覺得毛骨悚然,昨天提前離開,今晚看到兩人待在接骨木樹下,也沒有上去打招呼,剛才聽池非遲說故事,他都擔心那根本就是真實發生過的,才會那麼緊張那隻貓跳到靈堂裡去。
明明那位池先生的身份已經確定,是英國菲爾德家族的人,不應該會是一個跟伊麗莎白同齡的人才對啊……
他能夠感覺到,伊麗莎白和這兩個麵孔年輕的人之間,有著一個超乎世人預料的秘密,說不定還是關係著蒙格瑪麗家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