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若有所思地看著池非遲,“他也對你用過這種辦法嗎?”
要是管用的話,她以後是不是能用這種方式來騙非遲哥吃藥?
池非遲看向橋下緩慢流淌的河水,任由太陽光芒從水麵反射到自己眼睛裡,說了句實話,“他用過兩次,成功了一次。”
當初他剛入院時,他和原意識體在不同時間裡、都問過福山誌明藥物是否會影響大腦。
福山誌明大概是擔心他不配合吃藥,大概也想確認他的認知是否存在很大問題,最早對他和原意識體都用過這樣的辦法。
原意識體沒有上過當,被福山誌明騙了一次的反而是他。
因為福山誌明說,吃下黃色藥片,他就能在睡著後看清楚自己是怎麼進入這具身體的。
他對福山誌明說過,自己是外來者,身體本應該是體內另一個‘他’的。
而這一點就被福山誌明利用上了。
就像剛才小沼正三猶豫之後還是被唬住、充滿懷疑地吃下了黃色外包裝的糖果,當時他也懷疑福山誌明在忽悠他,但還是抱著一種‘試試也不虧’的態度,把黃色藥片吃了下去。
正因為如此,福山誌明之後跟他說到‘病人才會選擇吃下去’的時候,他才覺得這個結論。
當一個人對某件事執念太深的時候,也是有可能被這種幼稚把戲給騙到的。
“在那之後,他再用那種辦法就不管用了,”池非遲收回了看河水的視線,低頭對灰原哀道,“隻要他說這樣會好,我就會吃藥,不需要督促,自然也不需要再用這種方法。”
灰原哀覺得剛才自己心裡的盤算被池非遲看出來了,隻能硬著頭皮、昧著良心說話,“也是,非遲哥不是那種不會為自己健康著想的人,之前你感覺自己狀態不佳的時候,也主動聯係福山醫生並且按他的醫囑服藥,當然不需要用這種方法。”
那一次非遲哥的表現確實很好。
但出院時醫生明明說過要繼續吃藥、結果卻堅定表態‘我從來不吃’的人,也是非遲哥。
她不提非遲哥不肯吃藥的事,就是希望通過誇讚、鼓勵,讓非遲哥以後吃藥也能自覺一點。
……
下午五點多,在小沼飛行圓盤研究所附近監視的人傳來消息,表示看到了萬年定夫的身影。
高木涉立刻把指揮的工作全部交給搜查一課過來支援的前輩,自己和千葉和伸趕了過去。
負責監視的警察發現得早,在萬年定夫身影出現在附近車站時,就及時報告並遠遠跟上了萬年定夫。
所以高木涉到研究所外麵時,萬年定夫也才剛到研究所門口。
萬年定夫根本沒有回頭看身後是否有人跟蹤,急切地大步跑進了門,“不快點還錢的話……就完蛋了……我的人生!”
高木涉、千葉和伸連忙加快腳步跟上,池非遲所屬的偵探組、堅持湊熱鬨到底的小沼正三也跟在了後麵。
“沒、沒人在嗎?太幸運了!”萬年定夫看到屋內沒人,激動地喊出了聲。
高木涉腳步踏進屋裡,及時破壞了萬年定夫的高興心情,穩住因快走而不算平穩的呼吸,出聲道,“你是萬年定夫,對吧?”
萬年定夫身體僵了一下,回頭看到身後不止是多出了一個人、而是多出了一大群人,頓時嚇了一跳。
“昨天晚上,你也偷偷潛入過這個研究所,對吧?”高木涉雙手拿著證物袋,一手是萬年定夫昨晚遺落在研究所的帽子,一手是椅子縫隙裡取出來的西服碎片,目光嚴肅地盯著萬年定夫道,“你跟你的小弟岩淵收兩個人,為了找出大藏金治私藏的資產,偷偷潛入這裡尋寶,但是在尋寶途中,卻發生了出乎意料的事件……”
聽到高木涉說‘發生了出乎意料的事件’,池非遲等人都沒有覺得驚訝。
不管偵探組還是警方,在等待萬年定夫出現的時候,都對這起事件有了一個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