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傅兆琛坐在那看著盛以若,她許是白天太累了,這會兒她睡得很沉。
透過窗簾的月光落在盛以若的睡顏上,靜謐美好,猶如多年前一樣。
傅兆琛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忽而勾了勾嘴角,“小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放得開了?”
“說什麼做了就做了,我得對你負責,”傅兆琛咬著下嘴唇,“你也得對我負責,我等得起你。”
話音落,他俯身將一吻落在了盛以若的額頭上,而後又親了親她的鼻尖。
傅兆琛想吻她的嘴唇卻又怕她醒了,最後隻蜻蜓點水地親了一口。
他又坐了一會兒,起身離開。
陳晚檸目送傅兆琛的身影離開,隻覺得他的背影有點寂寥,她哀怨地歎了口氣,“我這該死的同情心。”
傅兆琛回到住所已經淩晨兩點,陳君寒竟然還沒睡。
陳君寒敞著襯衫領子看著外邊的月亮,眼睛通紅,而手上的拎著啤酒,腳底則是百威空啤酒瓶,有十幾個之多。
傅兆琛走過去拎起一個啤酒瓶,“你這是要把自己喝死?”
陳君寒笑笑,“人心情不好的時候,真的喝不醉,反而越喝越清醒。”
傅兆琛拿瓶起子起了一瓶啤酒,仰頭喝了一大口,“君寒,這麼多年了,你該放下了。”
“你放下了?你要是放下了會那麼縱容段雨禾?”
陳君寒覺得傅兆琛就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傅兆琛都沒放下過,憑什麼要求他放下?
他揩了一下眼角的淚,“兆琛,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你們不讓我看斯瑜最後一麵,是不是她...死得很慘?”
“她...她去天堂做快樂的小天使去了。”
傅兆琛心抽抽地疼,他妹死時不慘,她被發現時警方拍的照片卻慘不忍睹。
她彌留之際的樣子雖然臉腫得不像樣子,但在他心裡依舊是美得不像話的傅二小姐——傅斯瑜。
想到這,傅兆琛喉頭酸澀,隨即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陳君寒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事實的真相,既然傅兆琛不說,他也會三緘其口,誰讓他愛斯瑜呢?
傅兆琛為她守著的,他更願意為她守著。
“兆琛,從小到大,我爸媽都告訴我斯瑜是我未來的媳婦,”陳君寒說著笑著就哭了,“其實,你們倆比我大一歲四個月,我當時真的把她當小姐姐。”
陳君寒笑得勉強,“誰知道上了初中,我心思就長歪了,我真的把她當我媳婦了。高中,我倆戀愛後,我每天就在想怎麼那麼多書要讀?我什麼時候才能把她娶回家。”
傅兆琛眼淚流了下來,揩掉,“君寒,彆說了。”
“都怪我,怪我學習不努力,沒有她優秀,不然我就可以第一時間陪她出去留學了,也不用再重新擇校考托福。”
陳君寒泣不成聲,“你都不知道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斯瑜談戀愛的時候,我...我...我現在一點都他媽不快樂...”
傅兆琛伸手握住了陳君寒的肩膀,用力地握住,“君寒,有些情緒你得自己消化,彆像我一樣憋出病來。”
他把酒喝了隨即起身,“早點休息,我去睡了。”
傅兆琛腳步很快,他知道他再呆下去情緒就會崩掉,落荒而逃就是他最好的逃避。
晚上,他剛剛入睡,段雨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傅兆琛不耐煩地按掉,她就再打。
最後,他索性關了機。
不多時,陳君寒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兆琛,雨禾的電話。”
傅兆琛看著眼眶通紅,而且頭發淩亂的陳君寒,“你瘋啦?”
陳君寒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膛,小聲說,“我得護著她,她還活著呢!”
傅兆琛絕望又無奈地閉了閉眼睛,他之所以不說就怕像他一樣瘋的人越來越多,可他沒想到陳君寒“瘋”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