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兆琛捏著高腳杯的手攥緊了杯子,他另一隻手習慣性地插進了西褲口袋裡。
他詫異於方知然竟然說她暗戀了自己十幾年,聽上去像是天方夜譚。
方知然垂下眼眸,訴說著自己這麼多年隱藏在心底的情意,可她太專注於自己的情緒了,她完全沒法發現她每多說一句,傅兆琛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她羞赧地說,“上初高中的時候,我每天想著和你比拚成績,直到大學我才知道我喜歡你。”
傅兆琛尷尬地看向了遠處的月色,朦朧卻讓他覺得刺眼,“知然,上大學的時候,我已經和以若在談戀愛了。”
他嘴角上揚,“她那時候上高中,我每天晚上都會接她放學,送她回家。所以...很抱歉,無論是上學的時候還是工作後。”
傅兆琛深邃的眼眸看向方知然,“我心裡隻有她,容不下其他女人。”
方知然愕然地看向傅兆琛,她抿唇,“你這是在拒絕我?”
“顯而易見,我和以若已經訂婚了,我也打算儘快完婚。”
傅兆琛看著自己從小就相識的方知然,他言語誠懇,“知然,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永遠不會回應你的人身上,比如現在的我,未來的某人。”
他淡然而笑,“這是我作為朋友給你的忠告。”
話音落,傅兆琛提步走了出去。
方知然的泫然而泣,她仰頭將一杯紅酒乾杯了。
她沒有勇氣下樓去麵對方才決然的傅兆琛,更沒辦法麵對自己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內心。
她鑽進洗漱間將穿著衣服將人埋進了浴缸裡,而後慢慢沒過臉。
傅兆琛回到自己的房間扯了領帶,因為剛才的震撼在他心裡不亞於幾級海嘯。
他嘴角扯出一抹譏誚,“這叫什麼事兒?”
夜裡,方知然擺弄著隱形照相機拍下的陽台上兩人看著月色聊天的背影的照片,思慮片刻,她決定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若不還是不行,她會徹底放棄,向盛以若道歉。
方知然發這張照片的時候手都有些抖,她覺得她是在犯糊塗,她一個字都沒寫,隻發了一張圖。
率先看到這張照片的是林景澈,他看到月色下兩人頎長的背影站在陽台上,窗外月色朦朧,優秀身形的兩人竟然也有cp感。
他指尖輕觸放大了圖片,露出了淡藍色真絲床品的一個床角,顯然這個地方是臥室,是傅兆琛的臥室還是方知然的臥室都不重要,這裡是臥室。
林景澈徹底坐不住了,他一個電話打給了傅兆琛。
傅兆琛很意外林景澈會打電話給他,“小叔?”
“兆琛,你現在在哪?”
麵對林景澈的責問,傅兆琛木然,“在倫敦彆墅裡,怎麼了?”
林景澈一邊用ipad訂機票,一邊冷聲問,“你自己一個人?”
傅兆琛歎了口,“不然呢?”
林景澈長舒了一口氣,而後命令的口吻,“我現在人在德國,馬上就去你那,最多四個小時候就到你家。”
傅兆琛,“......”
林景澈卻一字一頓,十分認真地說,“從現在開始,你給老子在你臥室裡一個人呆著,你要是敢出來,老子打折你的腿,包括中腿。”
說完,電話斷了。
傅兆琛挑了挑眉,呢喃,“中腿?”
他嗤笑,“一個一個的都發什麼瘋?”
傅兆琛想給盛以若打視頻,可看了眼時間,已經國內淩晨三點了。
他覺得自己黑白顛倒的竟然忘了時間,他捏了捏眉心,洗漱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