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吐逼出的眼淚,讓他看到季沉等人攔著記者和一些好事拍照的人。
傅兆琛看著鏡中的自己,他狼狽,蕭索,甚至肮臟,他嗤笑,“畜生的血好臭。”
不多時,保鏢徐世給傅兆琛送來的乾淨的襯衫和衣服。
他輕聲道,“是太太讓我送過來的,傅總,去洗洗吧!”
不僅如此,盛以若還找了林景澈,讓他給院長打電話容留出一間職工宿舍給傅兆琛洗澡換衣服。
他滿身是血的樣子已經被爆到了網絡,盛以若不希望事情再發酵了。
傅兆琛對祁曜說,“你在這盯著,我去換身衣服。”
祁曜皺著眉點頭,“兆琛...我覺得這事兒完了,你應該做一下心理輔導。”
傅兆琛,“......”
他勾了勾嘴角,“我垮不了!”
到了洗漱室,他衝掉了一身的汙血,他看著腳下那涓涓流入下水道的血水,他眼前閃過傅斯瑜和段雨禾小時候的樣子。
隻是,多年後,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傅兆琛抬頭讓花灑裡的水拍在自己的臉上,他覺得好累,身心俱疲......
傅兆琛再次出現在急診室的時候,急救的醫生滿身是血地走了過來。
“傅先生,很抱歉,段雨禾小姐失血過多,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休克了,搶救無效,她已經腦死亡...”
“安排做心臟移植手術吧!”
傅兆琛接過徐世遞上來的戶口本,“段雨禾一直都是傅家的人。”
段雨禾是孤女,傅家收養關係一直都在,所以傅兆琛可以算是段雨禾的監護人,他有權利作為家屬簽字捐獻心臟。
辦完手續,過來做手術的外科醫生遲疑地問,“傅先生,你要不要和段雨禾小姐做個告彆?”
傅兆琛頓了頓,他握緊了手,“我不想見她,死生不複相見是傅家留給她最後體麵。”
這話沒錯!
傅兆琛現在想把段雨禾挫骨揚灰的心思都有。
她敢害死他妹妹,奪走心臟,她還有什麼臉麵和他告彆?
淩晨四點,陳溪被推進了手術室進行麻醉,她看著遠處的傅兆琛,他看著窗外,站得筆直。
祁曜知道陳溪是新的接受傅斯瑜心臟的人,他複雜地看了眼陳溪,“陳小姐,你不是兆琛的選擇,是意外成全了你。”
“所以,請你爭點氣,活下來!”
祁曜看了看陳溪直視傅兆琛的眼睛,“你有什麼話要對兆琛說?”
陳溪點頭,“替我謝謝傅總,我一定會活下來的,我...等我好了,我當麵謝他。”
妹妹陳池含淚將陳溪推進了麻醉室。
傅兆琛看著窗外蒼茫的夜色,他按了按眉心,摸索著手機裡的名字“傅斯瑜”。
那是傅斯瑜的電話號碼,他一直繳費,一直留著,但那邊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他倆是雙胞胎,他早她出生四分鐘,他是哥哥,她是妹妹。
他們向來默契,考試的分數相差無幾,喜歡的東西大差不差。
傅斯瑜出事那天,傅兆琛的心臟錐心刺骨地疼卻找不到病因,直到傅斯瑜出事的消息傳來,他才知道那是他妹妹在向他求救。
傅兆琛偏頭看向了星空,那是傅斯瑜最喜歡的繁星......
忽而,陳君寒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喪氣地說,“兆琛,顧念的血型是a型,不是b型,斯瑜的血型明明是b型血....明明是b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