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表扣在手腕上,拇指撚過表盤,看著上邊的時間心頭泛堵。
一年多的時間,他錯過了很多,卻清心明智,他更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盛以珩抬眼就看盛謹言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他爸爸眼神中儘是擔憂,他掃了一眼自己沒穿的大衣,“爸,換衣服吧,我看您穿這衣服,心裡不舒服。”
盛謹言閉了閉眼睛,起身換了衣服。
盛以珩則一直幫忙,盛謹言穿戴整齊,盛以珩笑著說,“爸,你還是這麼豐神俊朗,挺拔英俊,媽見到你,一定很開心。”
容琳是盛謹言的一生摯愛,兩人的感情深厚且愛意綿長,他一想到容琳在他失蹤日子裡的煎熬與難過,他就心疼又難過。
盛以珩幫盛謹言弄了弄肩角,盛謹言卻突然轉身過來。
他伸手給盛以珩整理了一下領帶,他沉聲道,“以珩,我知道這一年多來,你的委屈和不甘,憤恨與怨懟,但你要答應爸爸回到寧城後不能對夜遇城做出過激的報複行為。”
在傅兆琛來北疆之前,北疆刑警隊的冷放隊長已經把警方及傅兆琛的猜測方向,夜遇城害了盛家的事告訴了盛家父子。
盛以珩神情一頓,知子莫若父,他父親已經猜出他回去要做什麼了。
就聽盛謹言又說,“我年輕的時候經曆了很多醃臢的事,處境比你還要難。你媽媽卻和我說一定要記住一句話。”
盛以珩眼眶泛紅,“什麼話?”
“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和事觸犯法律,想動手的時候,想一想愛你的那些人。”
盛謹言經過歲月的“沉澱”與“磨礪”,他已經變得更加通透與練達,他又說,“你還有我,你媽,姐姐,妹妹。明白嗎?”
盛以珩咽下了酸澀感,“明白!”
父子倆出去時,傅兆琛順著腳步聲看了過去,他欣慰地笑了。
盛謹言挺括的身姿挺拔而勻稱,一席黑色的過膝大衣加身,矜貴,成熟,穩重的氣質愈發凸顯,他眼角細細的紋路平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韻味,通身氣派依舊是少端正,多了幾分風流恣意。
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明亮深邃,菲薄的嘴唇抿成一線,肅殺的氣場陡增,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讓人心生敬畏與尊重。
盛以珩的長相與盛謹言相差不多,隻是皮膚更為白皙一些,遺傳了容琳的嘴唇,不薄不厚,笑起來帶著暖意像黑色的貓。
他三十出頭的年紀,多了持重與內斂,可氣質卻比盛謹言更桀驁,矜貴的幾分,那雙桃花眼似乎會說話,人望之便生出了情意。
傅兆琛忽而想到盛以珩在上流名媛圈何其受歡迎,他風流恣意,瀟灑迷人,比傅兆琛年長幾歲的那幾位名門閨秀的姐姐,但凡提到盛以珩和盛以溟兩兄弟,不是星星眼就是臉泛春潮。
“盛伯伯,二哥,我們走吧!”
盛謹言點頭,“走,這種鬼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多呆一分鐘了。”
盛以珩調侃,“爸,我以為你會說你呆習慣了呢!”
輕鬆的口吻,讓傅兆琛有種錯覺就是被關這一年多,兩人的心態無絲毫變化。
可他也知道一些心理的創傷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不能輕易探究,碰觸,但一揭開傷疤,則痛徹心扉。
一行人到了門口,上車前盛謹言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讓他不見天日的地方,他陰惻的目光一閃而過。
盛以珩則攬過傅兆琛的肩膀,“兆琛,有煙嗎?”
傅兆琛拿出了盛以珩喜歡抽的大重九,“二哥,還抽這個吧?”
盛以珩摸了摸鼻子,笑容恣意,“你小子還記得我好這口呢?和以若偷偷談戀愛那會兒就知道給我買煙送煙了。”
他抽出一支叼在嘴裡,壓扁了煙。
傅兆琛拿出打火機給盛以珩點火。
盛以珩攏著手點煙,他深吸了一口。
他緩緩地吐出煙氣,“我小妹挺好的吧?你倆還鬨彆扭呢?”
傅兆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