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謹言沒有了和傅兆琛繼續下棋的心思,他將棋子丟在了一邊。
他目光陰沉了幾分,隻是眼尾有些泛紅,“兆琛,有煙嗎?”
傅兆琛微微一頓,“爸,媽不是不讓您抽煙了嗎?再說了現在在飛機上,吸煙會觸發煙感。”
盛謹言揉了下眉心,哂笑,“差點忘了。”
傅兆琛舔了下嘴唇,而後繼續說道,“爸,我查到沈知意在精神病院內的費用是在當初的盛延集團走賬的,也就是說夜遇城也查到了這一點,所以他認為...”
傅兆琛欲言又止。
盛謹言豁然開朗,笑容疲倦,“我當時還沒有收購盛延集團,當時執掌盛延集團的是我大伯盛必天,一個和我有血仇的男人。”
果然,傅兆琛就知道這裡麵有誤會。
“爸,您大伯是和夜家老爺子合作了嗎?”
傅兆琛的腦子轉得快,融會貫通而已,他不難想到,“夜遇城的太爺爺與盛必天合作,從小就灌輸夜遇城要向盛家複仇,而他找到他生母沈知意的時候,這種仇恨達到了頂點?”
盛謹言點頭,“應該就是這樣。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沈知意是他母親,我隻知道他是夜明逸的兒子。”
陰差陽錯,是夜遇城恨錯了人。
“嗬,若是他知道他太爺爺是害他母親的罪魁禍首,抑或者他知道他的那些莫須有的仇恨害您也害了他自己,夜遇城會後悔嗎?”
傅兆琛的話在盛謹言的心中蕩起了絲絲波瀾。
他仰靠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他也未必會相信,畢竟他太爺爺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死人沒辦法為任何人和事做證明,死無對證不過如是。
傅兆琛又說,“夜遇城報複了幾乎所有害過他母親沈知意的人,比如當時精神病院的院長和他的女兒李綺,李綺和我妹妹斯瑜是室友。”
“當初在國外的時候,夜遇城製造了一起車禍綁架案,而夜遇城為了不暴露他自己的行徑,他給被殃及又失憶的斯瑜與毀容身亡的李綺做了對調。讓我們誤認為斯瑜死了,還把李綺的心臟移植給了段雨禾。”..
盛謹言皺眉,“那斯瑜人呢?”
“已經回來了,”傅兆琛蜷縮著手指敲了敲了棋盤格,無奈地說,“但她失憶了,她已經不記得當時發生的事了。”
盛謹言眉眼間的陰狠竄了出來,“所以夜遇城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傅兆琛點頭,他看向舷窗外的雲層。
“爸,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您。就是大姐已經和夜遇城訴訟離婚了,二審過後,兩人會被強行判離。”
盛謹言對此也不意外,隻是他心疼自己的女兒。
結婚那麼多年,她對夜遇城的心一直都是真摯的。
“早分開早好,以夏是不會再回頭了。”
傅兆琛點頭,“大姐很可能不能生育了,因為夜遇城....夜遇城給她吃了十年的避孕藥,藥是摻在知意甜品小鋪的千層蛋糕裡的。”
盛謹言聽到這人緊繃地做了起來,他憤怒的眼眶泛紅。
他手攥得緊緊的,“夜遇城這個畜生,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以夏?”
傅兆琛垂下眼眸,“後來他後悔了,可他也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又說,“再有就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媽的親弟弟,也就是容銘舅舅還有大姨容思若女士,他們知道盛家出事後怎麼一直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