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兆琛目光晦暗了幾分,他勾了勾嘴角。
“爸,我和你說了,我愛盛以若,我也能接受那個孩子。”
聽到傅兆琛嘶啞的聲音,傅辰鼻子一酸。
他看著頹唐喪氣的傅兆琛眼底泛熱,“兆琛,我也是男人,我也明白對心愛女人難以割舍的感覺。我和你媽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
“我也不懷疑你的決定和你對以若的這份感情,但是養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孩子不是朝夕,孩子也不是一天長大的。”
傅辰交疊著雙腿一字一頓的說,“他在你身邊就會時刻提醒你,他不是你的兒子,也在提醒你,你妻子對你無意識狀態下的不忠和背叛。長久以往,你受的了嗎?”
傅兆琛沒說話。
傅辰歎了口氣,“你好好想想吧,不要高估了你的人性,也彆低估了你的自私。人都是有私心和缺點的,不是神仙也不是聖人。你懂嗎?”
他起身拍了拍傅兆琛的肩膀,“爸爸也有私心,我不希望因為這些事毀了我兒子,相比你現在狀態的你,我更欣賞之前的你,聰明睿智,幽默善良。”
“兆琛,你是我傅辰的兒子,你不僅有愛人,你還有家人還有家族使命。”
“你想過孩子養在你身邊,頂著傅家長子長孫的名號和你親兒子爭奪瑞馳和兆奕歸屬權,而陳家卻因為孩子不在身邊又滿心遺憾嗎?”
傅辰目光深邃,“當這種局麵產生的時候,你怎麼處理?”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走了。
傅兆琛沒動,他就坐在那,將自己陷進了黑暗裡。
芙蓉景苑,盛謹言和容琳的臥室內。
盛謹言聲音森冷,“你給我好好說說傅兆琛為什麼沒出來送客?”
容琳看著被訓斥的兒子,“你們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盛以珩撓了撓眉尾,他哂笑,“爸,媽,你們寶貝女婿喝多了,他喝多了難道還得出來送你們?”
盛謹言此刻正在衣帽間裡找睡衣。
他聽到盛以珩敷衍地答話,他就覺得血氣上湧。
盛謹言疾步走了出來,“你皮癢是吧?就憑你那點算計也想騙過我和你媽?”
盛以珩和傅兆琛兩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來自父母智商和情商的碾壓,即便不碾壓也會不相上下。
容琳見盛謹言拿的睡衣不是平時穿的。
她起身,“我去找,你好好和以珩說,他都多大人了,你還這麼嚇唬他?”
盛謹言看著身姿挺括,高大健碩的兒子,心裡一沉。
他自嘲地笑笑,他兒子正值青壯年,他就打不動了?
盛謹言挑眉冷嗤,“我收拾你的力氣還有!”
盛以珩挺直了脊背,他是了解他爸爸的。
他寵女兒幾乎上天,虐兒子幾乎沒邊,所以,他爸要是真動手,那一定比上次盛以溟被揍還狠一些。
隻是,這事怎麼說?
說了,他爸媽又要跟著盛以若著急上火。
兩人這把歲數了,他於心不忍。
看到盛以珩死鴨子嘴硬,盛謹言沒了耐心。
“今天晚上,傅兆琛太反常了,他是一個自律有修養的人,可今天卻像一個貪戀煙酒的酒鬼,體麵全無。”
“平時,長輩離席,他會周到地跟過去安排好一切再返回去和你們胡鬨,可今天,他沒有,他隻顧著喝酒,完全沒有主家宴客的儀態與禮儀。”
容琳拿著睡衣插嘴,“再有他以前煙癮不大,現在他怎麼就把自己抽得一身煙味?他遇到了什麼難事?”
盛以珩,“......”
盛謹言又說,“賓客散了,他沒送客,他是真醉了?傅兆琛以前不貪杯,但不代表他沒酒量。他什麼樣,我不清楚?”
說話間,盛謹言上手捏了捏盛以珩的被傅兆琛打傷的肩膀。
盛以珩吃痛地悶哼一聲。
盛謹言鬆手,“還有你為什麼和傅兆琛打架,他下了狠手,你下手也不輕吧?我看他臉還腫著。”
細心觀察下的一連串提問,問得盛以珩肝顫心疼,他不知道怎麼說。
容琳皺眉分析,“兆琛之前還好好的,孩子二次入院,他就變了。小兔常常和我抱怨傅兆琛不喜歡孩子,說孩子長得醜,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