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函蕊尷尬地笑笑,她索性把手機靜音了。
“嬸嬸你繼續說,這是我公司的員工,一個新晉小白,屁大點事兒都得和我請示彙報。”
南藝諱莫如深地看了眼傅函蕊的手機。
她沒再追問,倒是把她的養父母傅允和周晉想讓她去美國相親結婚的事說了。
南藝找出那男人的照片給傅函蕊看,“你爸媽考察他很久了,無論人品,相貌還是工作能力都十分優秀,他和你很般配。蕊蕊,你不能一輩子都自己一個人。”
“你想過沒有?總有一天,你爸爸媽媽還有我和你叔叔,我們都會去世離開,”南藝到這個歲數已經送走了很多人,她垂下眉眼,“屆時,傅兆琛他們幾個都成家生子了,一家人親親熱熱的,你一個人不孤單嗎?”
南藝又堵了傅函蕊的話頭,“兆琛,兆玹抑或者你的兩個妹妹,他們會聽我們的話照顧你,看護你,但那畢竟不是你的至親,隻有丈夫和孩子才是父母離開後能給你溫暖的人。”
傅函蕊被說得紅了眼眶,“嬸嬸....”
南藝拉著傅函蕊的手,“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我小時候也過得不開心,沒獲得父母之愛,可你看看我現在?”
南藝很幸福,丈夫愛她敬她,子女孝順她,無論是丈夫還是子女都十分優秀,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又倍受寵愛。
傅函蕊垂下眼眸,她想到了盛以珩,一個和她有了魚水之歡的男人,他可托付嗎?能給她像她嬸嬸南藝這樣的幸福嗎?
看到她沉默晃神,南藝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她聲音和緩溫柔,“你也彆有負擔,你考慮好了,我和你叔叔給你安排。”
傅函蕊秀麗的眼睛閃過絲絲淺笑,她似如釋重負,“好。”
從南藝那出來,她掃了一眼手機,因為她不接盛以珩的電話,他生氣了。
留言——你現在抓緊給我打電話,不然我現在就去傅家找你叔叔攤牌。
傅函蕊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她覺得她招惹上盛以珩是件錯誤的事,這個男人不好惹而且惹不起。
現在家裡人不少,她不好打電話給她就發了條信息——稍安勿躁,我一會兒給你打電話,現在不方便。
樓下,傅兆琛正在鬨騰給陳君寒貼新一層的字條,就聽傅辰冷聲嗬斥,“傅兆琛,你乾嘛呢?”
傅兆琛抬眼看向傅辰,他抿唇輕笑,“爸,我們鬨著玩呢!”
“有你這麼鬨的嗎?”
傅辰安撫似的拍了拍摟著他胳膊的傅斯瑜的手,“斯瑜,你帶君寒去洗洗,弄得跟個無...臉男似的。”
他忽而想起他年輕的時候在房事上也是沒臉沒皮,號稱無臉男。
傅司瑜過來拉過陳君寒,將他臉上的紙條撕掉,而後是一張搞笑的大白臉,她繃不住地笑出聲。
傅辰踹了傅兆琛一腳,傅兆琛也不覺得疼,他伸手撣了撣小腿部位的西褲,“爸,他倆還沒結婚呢,你就護著女兒向著女婿了?”
傅辰瞪了傅兆琛一眼,而後看向了坐立不安的秦司遠。
秦司遠若是想胡鬨也不敢在他家裡,當著長輩麵,他沒這個膽子,可見傅兆琛穿多了他。
傅辰按了按秦司遠的肩膀,“司遠,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秦司遠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好...好的。”
傅兆琛被逗笑了,“秦律,放鬆點,彆害怕,我爸不吃人!”
傅辰又踹了傅兆琛一腳,“你方伯伯和伯母要回去了,你和小叔去送送。”
傅兆琛起身,雙手插進西褲口袋,給秦司遠使了威脅的眼色,而後閒庭信步地往門口走去找林景澈。
秦司遠收到眼神垂下眼眸,在那權衡利弊,之於大舅哥還是嶽父的態度更重要。
他瞬間就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