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嗎?
看著眼前尚且年幼的少女趙光心底有些發涼。
不過在那之前,他終於想起了一件事。
“我的鴿子!”少年遲緩地發出一聲悲鳴。
“啊,不好意思,”和歸昌對峙的少女看過來,臉上帶著歉意道,“事出緊急,就先麻煩黑炭了。”
不要叫這個名字叫的這麼熟練,有人會繞過主人先和鴿子溝通的嗎?
嬴抱月想了想向他走來,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遞到他的麵前。
“這是?”趙光問道。
“郵費。”嬴抱月看著他笑眯眯道,“這裡麵是紫花苜蓿的草籽,很有營養。”
“給我的?”趙光看著她問道。
“不是。”嬴抱月看著他微笑,“給黑炭的。”
好吧,他就知道。
“你……聽的懂鴿子說話?”輸給一隻鴿子的趙光看著眼前女子忍不住問道。
“唔,我也不太清楚,”嬴抱月笑了笑道,“就是大概的感覺。”
不不,你這感覺也太特彆了。
趙光實在不覺得他和兄長的出現也在這女子預料之中,不如說他不敢往這方向想。
如果他們沒出現,這人到底怎麼打算把這封信送出去,隨便找隻鳥嗎?
然而這人就像是能聽見他心裡話一般,嬴抱月看著趙光道,“如此順利,這也托公子的鴿子比較特彆的福。”
可不是所有的鴿子都能認路送信的,嬴抱月看著眼前少年笑了笑。
信鴿送信一般是靠歸巢本能,但這位少年肩上的鴿子可不一般,很明顯通人性,給她的感覺都像是某個世界的貓頭鷹一般了。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而這樣的鴿子,能乾的自然也不是一般鴿能乾的事。
嬴抱月目光再次落到趙光肩膀,趙光心底突然升起不詳的預感。下一刻他看著眼前少女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麵前的歸昌。
趙光心頭一跳,不等他反應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忽然一把擋到了他身前。
“二……二哥……”
看著兄長的背影趙光怔怔開口。
“所以我說過離她遠一點。”李稷在屏障中靜靜開口。
下一刻,他解除了屏障。
“既然事辦完了,我等告辭。”他看著嬴抱月道。
嬴抱月怔了怔,朝他一禮,“再次承蒙公子二人相助,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謝他就算了,還要謝二哥?被擋在後麵的趙光突然很想冒頭。
“無足掛齒。”然而麵對這女子的感謝,李稷語氣沒有一絲變化,抬腳就要轉身離開,轉身前一刻他忽然看向嬴抱月的手腕。
剛冒出頭趙光看見這個女子立刻將左手背到身後。
李稷轉過身去,“我記得我和你說過這麼做折壽吧。”
“我有加以控製。”嬴抱月道。
“是嗎?”男子聲音平靜卻一語驚人,“你那箭鏃,有毒吧。”
什麼?趙光瞪大眼睛,隻見這次這女子是又把右手背到了身後。
一旁不善地瞪著這邊的歸昌愕然捂住脖子,被那小箭鏃抵住咽喉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他原本壓根沒把那小東西放在眼裡,憑一個箭鏃也想殺人?結果這東西居然有毒?
嬴抱月看著李稷的背影笑了笑,“不是什麼會要人命的東西。”
見血封喉的毒可不是那麼好配的。
對她而言,不是造不出來,隻是條件有限吧。李稷背對著那個女子目光平靜。
“為什麼不乾脆用毒。”李稷靜靜開口問道。
“我現在力量有限,的確要借助一點彆的力量,”嬴抱月笑了笑道,“但正因為沒有力量,我能看到的東西有限。”
如果是通過對戰堂堂正正打敗對手,她能看到善惡。
但如果直接用毒見血封喉,她什麼都看不見。
所以毒殺是沒有彆的方法時的才能使用的手段。她還沒被逼到窮途末路不會使用。
毒殺不是正途。
趙光看著微笑著的少女心道,這道理修行者都知道,但如果能輕鬆迅速的乾掉對手,誰會在意手段?
更何況以這女子的身體條件,難道她還想要和修行者正麵對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