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回來了?”
姬安歌瞪大眼睛,隻聽兄長的描述,她都能明白是有人趁他們的母親和父親不在時候蓄謀已久對他們下手,當時的凶險可想而知。
姬清遠神情有些複雜,但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如實回答道。
“是父親。”
“父親?”姬安歌一愣,內心一時五味雜陳,大抵是失望和疑惑各種情緒交雜的感覺,但下一刻驚訝壓過了其他一切情緒。
“父親怎麼會那個時候突然回來,他不是閉關麼?”
姬安歌對她那個父親感情也一直十分複雜,她記憶裡一年和他也說不了幾句話,她的記憶裡父親就是個一直閉關的存在。
聽到妹妹的反問,姬清遠閉上眼睛。
沒錯,在當時的情況下,誰都沒想到姬墨會那麼快趕回來。
雖然對大宗師而言,從紫華山趕回國師府也就一個彈指的時間,但誰都沒想到他們出事的消息能那麼快傳到本在閉關中的南楚國師姬墨耳中。
因為並不是傳到。
姬清遠抬起頭環繞了一圈禁錮他和姬安歌整個童年的小院,閉了閉眼睛,“你知道麼,我們的母親並不是什麼都沒為我們做。”
姬安歌一愣。
和姬清遠不同,她一直是有些怨恨那個生下他們卻把他們丟在這裡不聞不問的母親的。
她小時候逢年過節偶然,都會被親戚的孩子嘲笑,“有娘生,沒娘養。”
她向來無話可說。
實際上他們不就是這樣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姬清遠注視著妹妹的眼睛,靜靜道,“我們院外的陣法是當年娘用她的血畫的,也融入了父親和我們各自的血脈,據說我們如果出事,陣法會有所感應,娘和父親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姬安歌睜大了眼睛,直直望著自己的哥哥。
姬清遠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那是一個不擅長表達的女人。
當然他們的父親也同樣深不可測常人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那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也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給了那些宵小對一位人神和神子的孩子下手的自信。
俗稱吃了狼心豹子膽。
而那些人也注定為這次大膽又不要命的嘗試付出代價。
“所以為我解毒的……是父親?”姬安歌看著姬清遠問道。
姬清遠點點頭,雖然他永遠不知道那個男人在想些什麼,但也許虎毒不食子,在那個男人出現的瞬間,原本混亂的場麵瞬間凍結。
不得不說那個男人的確很能鎮住場麵。
“夫……夫君……”原本正要大肆處理下毒者的葉氏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來人,隨後在身邊老嬤嬤的提醒下,收起臉上神情,“妾身正要處理,居然有人大膽要給清遠他們下毒,妾身……大夫還沒到嗎?!”
但站在門口冬日裡隻穿著單衣的男人沒有理睬喋喋不休的葉氏,隻是徑直跨過門檻,一把拎起被姬清遠死死抱在懷裡的姬安歌。
當初剛有人闖進來時葉氏身邊也有不少人想來奪姬清遠懷裡的姬安歌,但姬清遠當時也不知是打通了什麼經脈,爆發出了出人意料的力量,隻知道他必須將妹妹抱在懷裡,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將妹妹交給眼前這個婦人。
而他也做到了,甚至連修行者都沒奪走姬安歌,此時看到姬墨,姬清遠才發現他的手腕都已經僵硬。
但就在那個男人伸手的一瞬,姬清遠隻覺一股強大的暖流瞬間穿透他的手臂全身,等回過神他就已經不知何時鬆開手,姬安歌已經到了姬墨的懷中。
那也許是姬墨第一次抱姬安歌。
姬清遠隻記得他當時在強大的恐懼下,心臟都要破裂,他甚至說不完整一句話。
“安歌她……”
“她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