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他這一生都要沒有機會了。
卻沒想到,還能擁有這樣的機會。
嬴抱月看著屋頂上少年專注的目光,笑了笑道,“嗯,上來。”
“不過,”她看向自己的手心,“你恐怕得拉我一把了。”
她這輩子現在隻是等階七,這麼高的屋頂可不是想跳就能跳的上的了。
姬清遠應該是從屋內的天窗上爬上來的,但她倒沒必要,隻要有人拉她一把她就能上來。
“好,”姬清遠從屋頂上俯下身。
“不知道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你有沒有失望,”嬴抱月看著趴在屋頂上的少年感歎道,“當初抱著你都能爬上去。”
隻能感歎一句今非昔比。
“我當時隻有八歲,”姬清遠耳根有些發燙,儘量讓神情冷靜平靜,“現在你自然是抱不動的。”
嬴抱月聞言笑起來,“我是說境界……”
“我知道你在說境界,”姬清遠打斷她,認真地凝視著她的眼睛,“我說過,你就是你。”
不是記憶中那個身為神子無所不能的她,但經過這些天他無比明白,她依舊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她。
以等階七之身就榮登眾人戰榜首的她。
嬴抱月聞言一怔,隨後嘴角騰起一抹的笑意。
“好了,快把手伸過來,”姬清遠道。
贏抱月笑了笑,向從屋頂上俯身伸出手的姬清遠伸出她的右手。
然而就在這時,月光下姬清遠靜靜凝視著她的麵龐,忽然開口道,“伸左手。”
贏抱月聞言一怔,下一刻她沒有動彈。
她靜靜凝視著上方少年神情複雜的眼睛,笑了笑開口道,“左手的話可不行。”
她的左手說不準反而會把這個少年從屋頂上拖下來。
“是麼,”姬清遠凝視著她眼睛,在寂靜的夏夜裡,兩人四目相對。
“為什麼?”他輕聲問道,“你的左手怎麼了?”
嬴抱月沉默了一瞬,隨後看著少年那雙有太多內容的眼睛,無奈一笑。
“果然被發現了嗎?”
前兩天眾人吃晚膳之時,她還以為已經瞞混過關了。
“我還以為能多瞞幾天的,”看著屋頂上少年沉靜的雙眸,嬴抱月輕輕一笑。
雖說她也知道瞞不了多久。該說不愧是是那個人的兒子嗎?
“我之前覺得有點奇怪,”姬清遠看著嬴抱月道,“所以後來我逼問了安歌。”
他初次和這個少女遇見之時就發現她有時會去握自己左手的手腕,而前兩天說起手腕有傷的時候,她身邊的那個少年護衛和姬安歌的神色都有些奇怪。
那時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姬清遠當時心中就咯噔一聲,他都比誰都清楚,這個女子會提到的傷,絕不可能是普通的傷。
“逼問了安歌……”嬴抱月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這的確無法避免。姬安歌看過那個疤痕,而姬安歌有什麼不會不告訴姬清遠。
“安歌說你左手手腕有一條赤色的疤痕,”姬清遠注視著嬴抱月的手臂,麵色沉下來,“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