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嘉樹聞言一怔,隨後點頭,“沒錯,是比棋道,隻不過……”
但沒等他說完姬嘉樹的聲音忽然被身邊另一個人打斷,賀蘭承愕然看著麵前的少女開口道,“什麼?你難道不知道?”
嬴抱月的聲音不似作假,賀蘭承卻難以相信。
要知道初階大典三年一次,所有修行者都是精心準備。北魏北寒閣更是在上一屆結束之時就會開始選擇下一屆參加的人選,每一輪都是提前準備許久,甚至會針對其他各國將要參加的人選事先準備好對策。
除不掉的尋找弱點,如存在有望登頂家世又不顯赫的修行者,視情況甚至會在其參加初階大典前直接除掉。
當然,這算不得什麼黑幕。賀蘭承心道。
這隻不過是弱肉強食的修行界的正常作風。
畢竟不光是北寒閣這麼做,各國世家都或多或少會做這樣的事,隻為了讓本族子弟登頂。
一將功成萬骨枯。
賀蘭承並不覺得那些被除掉的修行者可憐,生為修行者,如果不放棄修行,想要作為修行者活下去,就要接受這弱肉強食的法則。
他從小就是被這樣教導的。
對於修行者而言,戰爭和廝殺永遠不是光存在於擂台之上。
危險永遠都伴隨在身邊,也許走在大街上都有人會向你一劍刺來。
這就是修行者的世界。
弱就是原罪,不能保護自己,被除掉也是活該。
想要活下去,要麼自己成為強者,要麼在成為強者前依附強者而活。
賀蘭家已經敗落,作為宗孫的他本身作為修行者也沒有特彆驚豔的天賦,所以賀蘭家現如今走的都是依附路線。
話扯遠了,總之精心準備,排除一切障礙,這才是修行界對待初階大典真正的作風。
北寒閣也是靠著這樣事前的精心準備,才能在曆屆初階大典中取得不俗的成績。
隻不過今年,北寒閣獲勝的道路,第一次受到了阻礙。
說實話是第二次,賀蘭承也铩羽而歸,但上一屆那是特殊情況。
畢竟上一屆的榜首是他們北寒閣除不掉也打不贏的人。但最後北寒閣也拿到了亞魁,敗給南楚國師姬墨的兒子也算不上什麼丟臉的事,上一屆算是平穩的過去了。
但誰都沒想到,今年這一屆北魏和北寒閣準備萬全而來,卻遇到了這樣一個意想不到的對手。
當然,這可能是全大陸上的修行者都沒想到的對手。
賀蘭承凝視著麵前的少女,北寒閣之前調查了那麼多參加初階大典的修行者,也暗殺了不少,但誰能想到會有這個女子橫空出現。
順便一提在北寒閣的暗殺名單上唯一活下來的修行者,正是如今的北魏繼子孟施。
賀蘭承思及此眸光微寒。
那也是一個相當可怕的少年,那個瘦小少年一人一劍帶著妹妹殺出一條血路的畫麵至今令他難忘懷。
世家大族壟斷修行界的情況下,平民能在修行界出頭的情況極為少見。像走到孟施這一步的更是鳳毛麟角。
這需要克服難以想象的巨大困難,雖然孟施的情況離不開他年少時得遇名師,但即便如此那個小少年本身也相當可怕。
然而孟施最令賀蘭承覺得可怕的不是他的修行天賦,而是他對修行目的近乎執拗的執著。
那個瘦小少年執劍之時眼中閃爍的意誌和渴望相當可怕,至今賀蘭承都沒弄明白孟施那麼拚命修行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同為等階六修行者賀蘭承多少能察覺到,那個瘦小少年的確是有一個目的支撐著他拚命向前,最終才成為了如今年輕修行者中的最強火法者。
同時孟施更有一點令人莫名其妙,就是他還死都不願意加入北寒閣。
不能為我所用者,唯有毀掉。
一介平民如此不知好歹,還準備參加下一屆初階大典,北寒閣自然在其師父失去蹤影之時對其進行了絞殺。
畢竟孟施隻是平民,連暗殺都算不上。
但孟施不愧為等階六中的最強火法者,就是這樣的暗殺,北魏鬨得滿城風雨,北寒閣的形象都差點受損,愣是沒殺掉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