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劍,對手必見血。
就在姬嘉樹說完這句話後。
少女耳垂的血珠啪嗒一聲滴落在青石地麵,暈開一朵血花。
這不是初階大典的對戰台上第一次見血,卻是最不起眼的一次見血。
剛剛杜思齊和嬴抱月在一瞬間的攻防看的所有人眼花繚亂,杜思齊高超的劍技足以讓所有修行者折節驚歎。
但更讓所有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是,剛剛杜思齊角度如此刁鑽的連擊,那個少女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居然全部躲過了!
那險之又險的躲閃看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後勁極大。
所有人都怔怔看著這一幕,薑元元一愣後反應過來看向姬嘉樹,“你剛剛還想說什麼來著?”
“杜思齊的劍術風格,應該和她相克,”姬嘉樹深吸一口氣說出他的猜測,“如同專門為她準備的對手一般。”
薑元元聞言眸光一頓,隨後冷笑,“總有些人不安生。”
想把這個女子拉下來的人太多,連他在宮中傾軋浮沉許久,都隻能看到暗潮洶湧,卻不知此時浮起的是哪一股。
但前有葉思遠得到越王勾踐劍,後有杜思齊抽中嬴抱月,繼北魏北寒閣之後,南楚的世家們看來也是坐不住了。
他現在對這個女子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但恐怕也有些人不願看到他得到所謂的助力。
隻不過
“你說杜思齊和她相克,”薑元元皺眉道,“那這不也意味著她和杜思齊不也相克嗎?”
姬嘉樹聞言一怔,薑元元看向那個關心則亂的少年,“她剛剛的那一劍不是躲過了嗎?”
“不是一劍,而是三劍,”姬嘉樹糾正道,看向高台上僵持的少年少女,眸光微深。
“剛剛那一劍,杜思齊沒有動用全部真元。”
不光是是沒用真元還封印了自己的一把劍。
杜思齊以自己的劍法為傲,所以剛剛是隻想用劍術就壓倒那個女子。
而杜思齊恐怕也沒想到那個女子能全部躲過。
手中短劍紮入地麵後,那個小少年抬起頭怔然看向身前少女,瞳仁中一閃而過震驚。
而姬嘉樹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震驚。
他深深注視著高台上的嬴抱月。
因為那個少女,還尚未拔劍。
就在杜思齊手中劍勢走完,短劍紮入地麵,嬴抱月保持著自己高難度的姿勢,和那個少年一上一下對視了一瞬。
以他倆現在這糾結彆扭的體位,都很清楚誰都能不能奈何誰。
下一刻,兩人同時腳尖一點,退後一步,直起身體再次相向而立。
剛剛的瞬間攻防就像是一場短暫的試探,但杜思齊心中清楚並非如此。
為了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一個下馬威,他剛剛使用的是他和他師兄最新推演出來的劍法,角度可謂是難之又難,專門和尋常劍法中常見的角度作對,哪怕是等階六的修行者都會被打個措手不及,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眼前這個女子,居然隻被削掉了一縷頭發?
杜思齊的額角在不為人所見的地方滲出一滴汗,但下一刻小少年雙眸微微眯看向嬴抱月笑了笑道,“姐姐,你的腰可真軟啊。”
他忽然想起這個女子擅長祭舞,他眼前浮現出剛剛那個少女迅疾的閃躲,仿佛帶著音韻一般,再加上女人的身體本就比較柔軟,也許她能閃過和這方麵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