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首夫妻。
嬴抱月看著姬嘉樹,知道這是修行者表達尊敬的禮數,笑了笑將右手放到他的掌心。
山風吹起兩人的長發,山道前一黑一紅並肩而立的身影如同一對璧人。
而這對璧人的身上居然還有著年輕一輩中最強的力量。
後續其他國家的隊伍陸續到達淩雲台,看著站在最前方的兩人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這個時候不少修行者忘記了當初前秦南楚和親之時諷刺前秦自不量力時的話語,隻是怔怔看著山道前那對朝氣蓬勃的少年男女,愣愣說不出話來。
春華君厲害,他們一直認為不可能有女子能真正站在他身邊,卻沒想到如今看到這一幕,詭異地生不出任何違和感。
不遠處觀禮的山道上射來無數女眷憤怒嫉恨的目光,但修行者的眼神卻無比複雜。
看著那對站在山道前的男女,真正的修行者心中隻能隱隱生起敬意。
要知道那個少女站在春華君身邊,靠的不是婚約。
他們看的清楚,剛剛是姬嘉樹主動向嬴抱月伸的手。
按照中階大典離得越近的初階名次越靠前的規矩,那個女子在這條山道前的身份甚至比春華君還要尊貴。
“請亞魁!”
這時東吳禮官的第二聲高喊打斷眾人的吸氣聲。看著從後方緩緩而來的身影,眾人一愣之後眼中更生敬意。
來的人是拓跋尋和莫華。
拓跋尋眼睛看不見,尋常的道路雖然能行走,但這麼狹窄的山道對他而言還是有些危險。之前上山的時候,拓跋尋是賀蘭承一步步背上來的。
此時同為亞魁的莫華替代了賀蘭承的位置,背著拓跋尋向山道走去。
“真是委屈公子了,”拓跋尋趴在莫華的肩頭上,手指似乎有意無意地擦過他的耳後。
莫華身體微僵,下一刻不留痕跡地偏過頭,嗡嗡的聲音從他胸腔中響起,“拓跋公子以眇眇之身能夠走到這裡,足以讓在下背你一程。”
他說的並非虛言。
站在山道前的嬴抱月回過頭,看著身後修行者注視著拓跋尋崇敬的眼神,眸光清亮。
拓跋尋被人背著上山,沒有任何人用異樣的眼神看他,反而更讓修行者尊敬。
因為拓跋尋身上,有著身為修行者的真諦。
修行給予修行者的是超越自我和自然的力量,拓跋尋這樣一位盲人能夠通過修行走到亞魁的位置,站在眾人之前,正是最大程度地彰顯了修行的力量。
故而他得到了所有修行者的尊敬。
“好久不見了。”莫華背著拓跋尋走到山道前,拓跋尋從莫華背上抬起頭向嬴抱月打招呼道。
姬嘉樹眸光頓了頓,確認某人雖然眼上蒙著白布,但的確首先朝向的是他未婚妻的方向而不是他,心情有些微妙。
“好久不見,”嬴抱月笑了笑,大方回應。
雖然他從未見過她的臉,但這個人卻比任何人更能看入彆人的心。
“說起來賀蘭公子的身體如何了?”她問道。
之前許冰清回北寒閣就是打著為賀蘭承治療的幌子。嬴抱月很好奇許冰清在北寒閣到底發生了什麼,能一躍成為等階五。話說那人到底有沒有好好為賀蘭承醫治?
“阿承的身體已經無礙,”拓跋尋笑了笑道,“師父臨時出關為阿承進行了醫治。”
臨時?
嬴抱月微微眯起眼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這樣看來許滄海和當初的姬墨一樣,都是臨時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