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華的鐵劍十分普通,但此時此刻因灌注了主人動了真格的真元顯得寒光逼人。
月光下居然看上去如同削鐵如泥一般。
鐵都能削斷,更何況人的血肉之軀。
然而被這樣一把寒鋒架在脖子上,姬嘉樹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他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殺氣洶湧的長劍,抬眼看了一眼麵前渾身氣機提到極致的少年輕聲開口。
“果然,你還擁有這樣的力量。這兩天的對戰上你放水了吧。”
莫華端著劍的手一動不動,“如果我不放水,實在是有些不要臉了。”
“誰叫你非要攙和這些,”姬嘉樹的聲音冷下來,“前麵那些本來水平不佳輸給誰也是要輸的倒也罷了,對子楚的那個弟弟你委實是有些過了,之後如果你不……”
“我知道,”莫華深吸一口氣,“那位風法者我會在中階大典中彌補他,不會讓其白白吃虧。”
姬嘉樹深深注視著麵前也算是儘了全力想要彌補的人,最終歎了口氣,“你這是何苦。”
“以你的身份,你根本不該來參加這一屆的初階。”
莫華聽到他的話目光不變,“不管怎麼說我已經參加了,春華君想興師問罪未免也太晚了一些。”
“彆轉移話題,回答我的問題,”他手中的劍往上抬了一寸,雙手握劍冷冷逼視姬嘉樹,“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繼子的秘密的?”
如果是彆的修行者,還能當做是在詐他,但看著眼前少年篤定的眼神,莫華就知道,在問出那個問題之時姬嘉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你說孟施的真正身份?”莫華手中的劍已經割破了他咽喉的油皮,但姬嘉樹臉色依舊沒什麼變化。
看著麵前少年緊張的神色,他寬慰道,“你彆太擔心,她……隱藏的還是很好的。估計是用了什麼藥物吧?如果不是我先發現了你的身份,我也是看不出來的。”
畢竟孟施的偽裝是足以騙過天階的眼睛的,可以說從裡到外十分到位。但想必那個女子也付出相應的代價。
“那是怎麼看出來的?”莫華聞言一怔,“你說因為你認出了我又是什麼意思?”
“看你看她的眼神,總覺得是那麼一回事。”被他用劍架著脖子姬嘉樹看了他一眼,下一刻道。
“畢竟我不記得你有斷袖的興趣。”
“你!”莫華的臉皮驟然繃緊,手中劍真元大作就要劈下。
哢嚓一聲,姬嘉樹腰邊春雷劍出鞘,擋開莫華手中鐵劍,退後一步看著麵前拎著劍惱羞成怒的北魏少年皺眉,“你還真砍啊。”
“反正我也劈不死你,”莫華捏緊手中劍,心中隱秘的感情被揭露,他氣急敗壞地瞪著麵前比他小兩歲但已經率先訂婚的少年,“你都在亂說些什麼!”
“我說的不對麼,”姬嘉樹聞言卻神情平靜地看向他,“你不惜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也要來參加初階大典,是為了什麼?”
“你我都心知肚明,”姬嘉樹淡淡開口,注視著麵前劍意已然圓融的修行者,“初階大典中根本沒你想要的東西。”
尋常人參加初階大典,都是為了提升自己,也有的是為了獲得身份地位。但對他眼前這個修行者而言,以他的身份和能力參加根本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莫華既然不是為了獲得力量來到南楚,那就是隻可能是為了人。
“每個人都有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的自由,”姬嘉樹注視著莫華的眼睛,“不用擔心,關於北魏繼子的身份一事我不會說出去。”
“我知道,”莫華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麵前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少年。如果一開始問出這個秘密的人不是姬嘉樹,他哪怕燃燒全身真元也會殺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