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音呆住。
怎麼回事?
林書白歎了口氣,“是我不好,我要早點能從阿房宮裡出來就好了,也不至於把你逼成這樣。”
“這不怪你,”她深吸一口氣,“你之前的確是出不來。”
哪怕有百萬大軍堵門林書白都能硬闖出來,但她隻要一從阿房宮中消失,整個修行界就會大亂。
此時此刻,全大陸的眼睛都盯著大秦禦禱省,所以大司命無法脫身。
“可你為什麼現在能出來了?”
林書白抬起頭,“因為抱月回來了。”
林抱月,回來了?
慕容音心頭一跳,難道說現在呆在禦禱省裡的那個人是……
林書白笑了,她摸摸身上的銀甲,“你剛剛不認識我也正常,我還是第一次穿這身。”
慕容音凝視著她身上半新不舊卻十分合身的盔甲,“那這副鎧甲是……”這話什麼意思?
慕容音腰身一軟,終於被人從湖水裡撈了出來,但她固執地不肯回頭,也不願看身後之人一眼。
那人微微喘著氣,將她抱到岸邊的龜背石上,望著她的背影輕笑一聲,“你倒是看我一眼啊。”
“不會三個月不見,你就不認識我是誰了吧?”
她的嘴依舊抿得緊緊的,打定主意不理睬。
林書白聲音從戲謔轉為無奈,在她身後幽幽歎了一聲,“我受了那麼大罪跑來,你卻連和我說話都不肯了嗎?”
受罪?
她咬了咬唇,終於無法置之不理。其實就在剛剛林書白將她從湖中拖上來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不對,林書白身上的觸感非常的堅硬,像是包裹著什麼東西一般,聯想起如今的形勢,她心提了起來。
難道林書白受傷了?
“你怎麼了?”
她在心中歎了口氣,終於還是回過頭去,但剛一回頭,她就怔住了。
站在她身後的人沒有身著她熟悉的黑色大秦國師祭服,而是換了一身銀白色的盔甲,雪光之下如一輪明月,熠熠生輝,英武無雙。
這還是慕容音第一次看見林書白作這樣的打扮。
“你……”
身後之人連臉上都覆蓋著麵甲,就像是一位陌生的女將軍立在她麵前,唯有銀甲下露出的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喚回了她的神智。
“你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
慕容音心跳忽然加速,猛地回過頭去,“你這是從哪跑過來的?”
身上鎧甲猶帶箭痕,林書白這模樣簡直就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可這人不是被困在大秦禦禱省了嗎?
這時慕容音在湖底因為窒息凝滯起來的腦子才重新開始運動,猛然察覺到不對勁。
就算大司命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在那麼多修行者監視的情況下從阿房宮中脫身。
她的情報網可是一點都沒收到林書白不見了的消息,就在一個時辰前,她安插在阿房宮附近的探子還告訴她大秦國師正在禦禱省和皇帝陛下談論國事,影子明晃晃地印在窗戶上呢!
一個時辰,並不足以讓林書白跑到西嶺雪山來。
可如果林書白還在阿房宮裡,她麵前的這個人是誰?
慕容音瞥了眼身後的人影,緩緩向後退了一步,視線變得陌生起來,“你是誰?”
“喂,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啊,你不會真的不認識我了吧?”
站在她身後的女將軍愣了愣,連忙拉下臉上的麵甲,“是我啊,我是林書白!”
麵甲下露出的毫無疑問是林書白的臉,但慕容音卻更加毛骨悚然。不提彆的地方,光在西嶺雪山地界內她就知道好幾個能幻化成其他人模樣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