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君之前破境天階之時,沒有八獸神為他指引,”慕容音注視著嬴抱月的雙眼,輕聲問道,“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下,你為什麼會跑過去?“
“我……”
嬴抱月怔了怔,“這是因為……我是水法者吧?”
李稷破境時引起了那般巨大的水龍卷,除了水法者之外其他人連外圍都靠近不了,她同為水法者,想為他做些什麼,這很奇怪嗎?
“水法者雖然少,但也並非隻有你一個人,”慕容音眯起雙眼,“你在稷下學宮的師父和師兄都在,你當時為什麼沒有向他們求助?”
“因為……”嬴抱月有些語塞,“這太危險了。”
慕容音苦笑,那兩個水法者都比她境界要高,嬴抱月明明知道讓他們靠近都危險,自己卻奮不顧身跑了過去?
“抱月,姑且不談你和昭華君的私情,”慕容音盯住嬴抱月的眼睛,“你能告訴我,你跑出去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私、私情……”嬴抱月有些無言以對,這話說得她好像和李稷有著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一般。但慕容音的神情十分嚴肅,不像是在調侃她,她低頭仔細想了一下。
“我當時隻是覺得,我必須得去。”
現在回想起來,嬴抱月也被她當時的舉動給驚到。
去救李稷自然是她的本心,但她一路奔往紫華山的時候,卻居然完全沒有想向任何人求助。
她當時境界極其低微,即便心中焦急,至少應該去找一下就在附近的師父和師兄。
可是她沒有,當時她連這個念頭都沒在心中浮現過,隻是一路往李稷所在的地方而去,當時她心中簡直有著一種抑製不住的衝動,隻想快點見到李稷。
慕容音觀察著嬴抱月怔住的側臉,知道她終於也意識到自己當時舉動的異常了。
當時異常的不光是嬴抱月的狀態,還有李稷破境的態勢。
身為等階二的神子,雖然南楚距離後遼遙遠,但她的風法不至於突破不了天階修行者的結界,然而李稷破境之時,慕容音卻愕然發現自己的風法根本突破不了那道水龍卷。
所以她隻看到了嬴抱月在進入水龍卷前發生的事,在嬴抱月突入水龍卷後,兩人在重重水幕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是完全不知。
“抱月,昭華君破境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進去之後,做了什麼?”
“我……”
嬴抱月愣了愣,李稷當時破境的過程極為複雜,她在巨大的真元威壓下暈頭轉向,有很多事都記不清了,隻記得一件事。
“他……”
嬴抱月怔怔道,“他聽見了我的聲音。”
果然如此。
慕容音心中一沉,“抱月,修行者破境天階之時隻能聽見八獸神的聲音,昭華君卻聽見了你的聲音,你對這件事心裡有數嗎?”
“我……”
嬴抱月目光越發迷茫,她看向眼前美麗的女子,“師娘,你到底想說什麼?”
“世人都說你殺了青龍神,”慕容音看向東方的朝陽,“你不記得這件事了,對吧?”
嬴抱月瞳孔微微收縮,眼神有些受傷,“師娘,你怎麼也相信這樣的傳言?”
“我當然相信你的人品,”慕容音轉身看向她,“我還特意去收集證據想洗清你身上的汙名,隻不過……”
“不過?”
慕容音神情有些微妙,“我越查,你嫌疑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