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衣袖被拉住,嬴抱月低頭看了慕容音一眼,笑了笑,“我去幫忙。”
如果姬墨就這麼被烏禪胥打敗並受到重創,那麼此時在這裡的所有人都要遭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幫助姬墨撐下去。
“你能幫什麼忙!”
慕容音氣急,語氣第一次那麼衝,“你站都站不穩能幫什麼忙?不過是去送死罷了!”
雖然已經站了起來,可嬴抱月的身軀在狂風中左右搖擺,就像棵要被吹折的小樹。慕容音之前一直很敬佩嬴抱月的勇氣,但現在她現在這麼衝上去就是有勇無謀。
“我不是去送死,”然而嬴抱月聞言看了她一眼,“我有計策。”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戰鬥,戰鬥是有技巧的。
蚍蜉撼樹,隻要找準角度,未必不可行。
“師娘,”嬴抱月擦著眼角的血珠,緊盯著湖麵上激烈戰鬥的兩人,“你有沒有發現,姬墨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攻擊烏禪胥的手腳?”
“手腳?”
慕容音一怔,也凝聚精神看去,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劍光之中,她發現姬墨的攻擊方向居然的確發生了改變。
之前越王劍的劍尖一直瞄準的都是烏禪胥的脖頸、咽喉和長著眼珠的右大臂。可隨著時間推移,姬墨手中的劍刃開始漸漸往外緣砍,招式變得大開大闔起來,開始往烏禪胥的手腕和腳脖子而去。
慕容音沒有專門學過劍,但哪怕連她也知道在正式對戰之中這種出劍方式是有違常理。
一是不好砍,手腳沒有身體的麵積大,躲閃速度又快,很難砍中;二是沒什麼用,高階修行者身體的恢複速度極快,除非能將手腳徹底砍斷,否則皮肉中劍,恢複速度最快的就是手腳。
一般情況下,也就隻有在不想傷及對方性命的戰鬥中,才會采用這樣的戰鬥方式。
可都什麼時候了,姬墨會想著不傷及烏禪胥的性命?
“他這是在做什麼?”
慕容音眼角微微抽搐。
“難不成,他還想活捉烏禪胥不成?”
“不是。”
嬴抱月搖頭,“估計是發現了這種方法最合適。”
說的難聽點,就是姬墨隻能這麼辦。
他原本應該是打算直接將烏禪胥一擊斃命,但在戰鬥過程中,烏禪胥的要害都被風法牢牢護住,不管怎麼攻擊都刺不著,實在難以下手。
姬墨也多次想要刺烏禪胥上臂的那隻眼睛,但那隻眼睛更是受到了重點保護,即便越王劍多次夠到了那個位置,卻總是失之交臂,刺不進去。
但是烏禪胥的身上並非沒有弱點。
嬴抱月眯起雙眼,仔細觀察著兩人的周圍,果不其然,她發現烏禪胥手腳四周包裹的風法要薄弱許多。
這是合理的,畢竟風是流動的,不可能完美無缺地覆蓋在人體的表麵,否則就成了金鐘罩鐵布衫。咽喉心口這樣麵積大活動少的要害位置,比較容易設置風障保護。
可烏禪胥的雙腳和執劍的手都在高速移動,完全用風覆蓋根本不可能。
這種情況下,隻要姬墨能抓住紕漏砍斷對方的手腳,就有可能阻止烏禪胥的活動。
那顆眼珠再囂張,畢竟隻是一顆眼珠。
隻要失去了烏禪胥這個“能動的工具”,即便雲中君能遠程進行風法攻擊和保護,也改變不了大局。
最壞的結果莫過於他們這些人最後瞪著地上手腳俱斷的烏禪胥卻被風法阻擋傷不了他,烏禪胥更有可能在風法的保護下全身而退。
這樣的畫麵雖然可氣,卻也比最壞的結果要好。
嬴抱月的目光停在姬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