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君在話語中對慕容音和嬴抱月的渴望暴露無遺,既然嬴抱月掉入了黑洞,那麼他的目的恐怕已經實現。
“抱月她……被帶到了西戎?”
死一般的寂靜再一次籠罩在少年人們之間。
哪怕穩重如慕容飛瀾此時也覺得渾身冰涼。
中原修行者被帶到西戎到底意味著什麼,他們這群人再清楚不過。
這和一隻羊羔被投入狼群沒有什麼兩樣,他甚至不敢想落入西戎人手中的嬴抱月會遭遇什麼。
更何況烏禪胥是禪院的人,她可能進入的,是最黑暗殘忍的西戎禪院。
咯吱,咯吱。
姬嘉樹的拳頭攥得咯吱作響。
李稷垂下頭,靜靜注視著對麵少年青筋暴起的手背。
“你……”
姬嘉樹忽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李稷的衣領。
“嘉樹!”
“春華!”
趙光陳子楚等人嚇了一跳,可看著姬嘉樹望著李稷的眼神,所有人想阻攔的雙手卻又無措地停在了空中。
誰也無法說這兩人誰對誰錯,也無法摻和進這兩人的事中。
“你……”
姬嘉樹聽見自己嗓子發出難以想象的嘶啞聲音,“你沒有拉住她。”
李稷怔了怔,他原本以為自己聽到的會是質問,比如“你為什麼沒有拉住她?”
可即便如此,姬嘉樹的眼神還是悲傷憤怒到讓人難以觸及。
“沒錯,”李稷垂下視線,“是我沒有抓住她。”
白虎神抓住了慕容音,但他沒有抓住嬴抱月。
姬嘉樹望著李稷臉上宛如被凍結了一般的麵具,和麵具下深邃到仿佛沒有感情的黑眸,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他攥緊拳頭緩緩提起。
李稷注視著這一幕,閉上雙眼。
但他想象中的一拳卻沒有到來。
脖子下的衣領被人鬆開,姬嘉樹一把推開了他。
“春華?”
李稷站定,怔怔看著麵前嘴角有血的少年。
“你不會是在等我揍你一拳吧,”姬嘉樹側身對著他,淡淡開口,“我才不會讓你如願。”
“我也沒那個資格。”
李稷的確沒能保護得了嬴抱月,可他這個未婚夫連在最關鍵的時刻呆在她身邊都做不到,還有什麼資格責怪李稷。
“不,你有資格。”
李稷凝視著他的側臉,“春華,在山洞裡你提的那個問題,我想清楚了。”
姬嘉樹的瞳孔收縮,側目看向李稷。
“春華,”李稷靜靜注視著他的眼睛,“我果然也想要。”
姬嘉樹的臉色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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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