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門露出一條縫,外麵似乎有人正要撩起帳門。
淳於夜瞳孔收縮,厲聲道,“彆讓人進來!”
嬴抱月撲到帳門處,一把抓住了就要被掀開的布簾。
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淳於夜現在的模樣,根本不能見人。
“薩仁?”
帳門縫隙裡露出烏日娜的臉,剛剛要掀帳門的人果然就是她。烏日娜的視線落到正揪著帳門的嬴抱月的手上,驚訝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
嬴抱月一時間沒想到借口。
“我現在不想見人,”淳於夜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有什麼事你在外麵說吧。”
烏日娜皺起眉頭,臉色有些難看,“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連給自己賣命的人的死活都不管了麼?”
嬴抱月心中發寒,慕容恒他們果然是出事了!
淳於夜目光微,看了一眼堵在門口的嬴抱月,“薩仁,你出去看一下。”
“我?”
嬴抱月一怔。
“你不是想見你夫君麼?”淳於夜盯著她的背影,“我現在就給你機會去看。”
“另外,任何人不要靠近我的帳篷,否則彆怪我手下無情。”
嬴抱月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
“你讓她來有什麼用!”
烏日娜急躁起來,“那兩個人……”
她咬了咬牙,“那兩人要最好的巫醫來才有用!你翟王的金印在哪?我剛剛想去找巫醫來,但那幫人不聽我的使喚!”
這裡畢竟是白狼王庭不是須卜家,她一個尚未正式成婚的閼氏,根本使喚不動人。
巫醫?
嬴抱月心中預感愈發不祥,慕容恒和赫裡受傷了?
“先不用叫巫醫,”淳於夜目光沉沉。
白狼王庭最好的巫醫就在禪院,如果那兩人是在禪院受的傷,叫巫醫又有什麼用?
“你!”
烏日娜在帳篷外急得跳腳,覺得自己簡直是白操心,“你這個無情的……”
“閉嘴,”淳於夜冰冷的聲音打斷她,“我有我的安排。”
他的視線停在嬴抱月的背影上,淡淡道,“薩仁,你去。”
烏日娜不知道,但他心裡清楚,在這種場合,嬴抱月也許比巫醫還管用。
“我知道了。”
事情緊急,嬴抱月也不好向烏日娜解釋什麼,隻是掀開帳門走了出去。
“薩仁,你……”
烏日娜望著走出帳篷的女子,總覺得她好像又變了一個人。
她臉上的神情,讓烏日娜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天這名女子站在碎葉城外張弓射下天上黑雕時的情形。
淳於夜忍著全身的劇痛,凝視著嬴抱月消失的方向。
“烏日娜,”他淡淡道,“如果她要做什麼,不要讓任何人阻止她。”
“噢,好……”
因為太過驚訝,烏日娜一時間都忘記了和淳於夜拌嘴,她猛地回過神來,“等等,你剛剛說什麼?”
“慕容恒和赫裡如果受傷了,全交給她處理。”
“拿著這個,”淳於夜目光冰冷,“如果有人不配合,就說是十二翟王的命令。”
唰的一聲,一個重物隔著帳門飛了出來,落到烏日娜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