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夜目光陰沉地看著她,“我們離開這裡。”
“現在,立刻,馬上。”
嬴抱月一愣,“你怎麼了?突然這麼說。”
淳於夜的碧瞳宛如一池深潭,他靜靜凝視著麵前的少女,斬釘截鐵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再待在這裡,絕對會出事。
要他說理由,他一個也說不出。但從以前開始,他的這種直覺救了他很多次。
嬴抱月定定望著淳於夜的眼睛。
“我不走。”
“是嗎?”
淳於夜本也沒想著她會乖乖聽話,他冷靜地握住了腰邊的劍柄,正要拔出。
“淳於夜,”嬴抱月淡淡道,“你敢打昏我,我現在就大喊出聲,把人引來。”
淳於夜手一頓,碧瞳中劃過一絲凶狠,“你瘋了?”
“不過是同歸於儘,”嬴抱月平靜地望著他,“我們可以試試,是我下場慘,還是你這個禪院的叛徒慘。”
“你今天果然不可理喻,”淳於夜怒到極點,聲音卻冷了下來,“你想喊就喊,喊啊!”
她到現在連動用真元都不敢,他就不信她還真敢把其他人引來。
同歸於儘本就是下策中的下策,不過是她實在沒有彆的法子能威脅他罷了。
嬴抱月沉默地和淳於夜對視著,神情複雜。
事已至此,隻是拚誰更能豁得出去。
月光下,她張了張嘴。
淳於夜靜靜望著她,忽然閉了閉眼睛。
他倏然轉身。
“淳於夜?”
嬴抱月望著他的背影一怔。
“你想在這玩就玩吧,我不奉陪了,”淳於夜背對著她,淡淡開口。
他低聲笑了一聲,忽然意識到不是嬴抱月有問題,是他自己今天晚上腦子出了問題。
嬴抱月不在乎他的生死,他卻在操心她的死活?
什麼玩意兒。
“我要的解藥已經拿到了,慕容恒那顆我也會帶給他。”
淳於夜摸了摸自己懷中的木盒,冷漠開口,“你不想走就留這吧,我要回去了。”
他沒那麼多條命陪這丫頭在這折騰。
嬴抱月望著他的背影,輕聲道。
“是嗎,這樣最好,阿恒就交給你了。”
淳於夜正要離開的腳一頓。
他忽然有一種錯覺。
他有的那種預感,嬴抱月也有。
甚至連他要離開,都在她的預料中。
“我再問最後一次,”淳於夜站在原地,不回頭道,“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不,”嬴抱月搖搖頭,簡潔道,“我還有事要做。”
淳於夜閉上眼,身影消失在她的麵前。
無數荒廢的空屋前,隻剩下嬴抱月一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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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