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嘉樹在一邊脫口而出,“你不能再去問他!”
就算他再不了解情況,也知道淳於夜此人敏感多疑,嬴抱月已經出了禪院卻還向他打聽之前去過的地方,必然會引起他的疑心。
況且就算淳於夜願意告訴她,嬴抱月為了這個答案,又要付出什麼代價?
姬嘉樹手在桌上死死握成拳,他之前光是想到嬴抱月日夜都待在那匹狼身邊就快瘋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嬴抱月聞言一怔,隨後笑了一下,“嘉樹,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她知道姬嘉樹在擔心什麼,她自己還有彆的擔心。
“我也不會就這麼直接去問他,萬一暴露了騰蛇翅膀的位置就糟了。”
“是嗎,”姬嘉樹微微鬆了口氣,他對嬴抱月口中所說的分寸是有所懷疑的,但為了不暴露騰蛇翅膀的位置,她應該不會衝動。
“況且我就算知道地方,暫時也出不去,”嬴抱月摸著麵前的樹乾,肩膀耷拉了下來。
姬嘉樹一怔,“怎麼了?”
“白狼王庭最近戒嚴了,”嬴抱月聳聳肩,“大概七八天後淳於夜的婚禮就要在這裡舉行,到時候會來很多賓客,白狼王庭從昨天開始就在嚴格限製人員出入。”
連慕容恒赫裡這樣的有爵位的當戶現在都不允許從白狼王庭中離開,她更是被淳於夜禁了足,在婚禮辦完前,她是彆想從這裡出去了。
嬴抱月抬頭看向遠方的星辰,她現在就想去找那座山,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最快也要等淳於夜婚禮辦完才能想辦法去往狼背山。
“是嗎,鬼華君就要舉辦婚禮了麼……”
聽見這個消息,姬嘉樹神情有些複雜。
戰國六公子裡,沒想到最先正式成婚的人居然是淳於夜。
姬嘉樹不知該如何評價,隻能輕聲叮囑嬴抱月道,“這些天估計你那邊人會很雜亂,你保護好自己。”
“至於去狼背山的事,等淳於夜的婚事結束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嗯,我知道。”
嬴抱月點了點頭,“等婚禮結束了,我找個時間再聯係你們。”
“好,”姬嘉樹一邊應著,一邊看向身邊從嬴抱月說起淳於夜的婚事時開始就一直沉默的李稷。
他目光閃了閃。
姬嘉樹覺得李稷今晚有些反常。
對麵沒再有人接話,嬴抱月問道,“如果沒有彆的事了,我先走了?”
“嗯,”姬嘉樹注視著李稷的側臉,“昭華,你還有什麼要說嗎?”
李稷搖了搖頭。
嬴抱月等了等,沒有聽到李稷的聲音,她目光有些失望。
“那我走了,你們也多保重。”
她摸了摸腰邊巨闕劍的劍柄,手掌緩緩離開了樹乾。
瑩瑩的光芒褪去,嬴抱月注視著眼前冰冷的樹木,並沒有立即離開。
夜風中,她握著劍柄,一個人靜默而立。
……
……
“人走了。”
手中的葉片失去光芒,姬嘉樹鬆開樹枝,瞥了一眼身邊如雕像般立在書案邊的男人。
“你今晚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