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抱著花瓶站在嬴抱月麵前,目光有些尷尬。
不被認出來的時候還沒什麼,但一旦被認出來後,再以這副模樣站在她麵前,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也許是習慣了在她麵前戴著青銅麵具,習慣了隔著冰冷的青銅望著她。
這麼站在她麵前,嬴抱月視線銳利地望著他,他莫名有種渾身被剝光的感覺。
事實上,他這次偽裝可以說是偽裝到了骨子裡,從眼珠到身高,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如果人的外表是一幅皮囊,那麼他此時完全是套在另一幅皮囊裡。
某種意義上,如果不把他剝光,是真的不可能認出他來。
連和他相識最久積怨最深的淳於夜都沒能認出他,為什麼嬴抱月能認出他來?
李稷百思不得其解,他剛想開口發問,但望著嬴抱月的眼睛,他卻再次失去了言語。
嬴抱月也有大堆的話想要問他,但現在卻不是他們說話的好時機。
“時間不早了,你是真要回去了。”
她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花瓶,“再不回去,那位賽罕是真的要頂不住了。”
李稷回過神來,點點頭,抱著花瓶向高台走去。
嬴抱月這次沒有不動彈,跟在他身邊一起向高台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道,“話說我沒想到趙光的西戎語說的那麼好。”
十幾歲的年紀,他偽裝成車居國的使臣頭領居然沒有絲毫破綻。
李稷看了她一眼,“果然能認得出來?”
“畢竟他眼睛的顏色又沒變,”嬴抱月望著他的眼睛,冷哼了一聲,“比某人好認多了。”
李稷不禁苦笑。
能感覺到她還是有些生氣了。
隻是……
他的心底響起一個聲音。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能認出來我來呢?
“趙光彆看他那個樣子,他畢竟是搞情報的,”李稷道,“他會說的話不隻西戎語。”
車居國的語言趙光也略通一二,即便是在白狼王麵前他也不會露餡。
“那是真的厲害,”嬴抱月點點頭。
趙光通曉的應該並不在隻是西戎和周邊小國的語言,懂語言的人往往什麼都懂一些,一般連地理和風土人情都知道。
有趙光這個幫手在,倒是不難理解李稷他們為什麼能這麼快的找對地方。
“對了,嘉樹他在……”
嬴抱月剛想和李稷確認姬嘉樹的位置,忽然閉上了嘴。
兩人的身邊漸漸響起了人聲,他們繞過一頂黑帳篷,身上忽然間灑滿了燈火。
他們已經走到靠近高台的位置。
為了避嫌,兩人都閉上了嘴,嬴抱月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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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稷抱著花瓶站在嬴抱月麵前,目光有些尷尬。
不被認出來的時候還沒什麼,但一旦被認出來後,再以這副模樣站在她麵前,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也許是習慣了在她麵前戴著青銅麵具,習慣了隔著冰冷的青銅望著她。
這麼站在她麵前,嬴抱月視線銳利地望著他,他莫名有種渾身被剝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