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娶的人,願意和她一起延續血脈的人,終究隻有一個。
“是嗎?”
嬴抱月一怔,她的手指蜷了蜷,察覺到李稷情緒有些不對,輕聲道,“我剛剛的問題冒犯到你了嗎?如果是,我道歉。”
她沒想到李稷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沒有,”李稷立即搖頭,他發現自己反應太大了,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放緩下來。
“我這個年紀還沒成婚,你好奇很正常。”
他笑了笑道,“我一個人閒雲野鶴慣了,大概當不了一個好丈夫,也沒自信當個好父親,所以就不想去禍害其他人。”
“這樣啊,”李稷的氣息恢複了正常,嬴抱月也鬆了口氣。
她本來還以為自己觸及到了李稷什麼難言之隱,沒想到卻隻是因為這樣一個十分普通的理由。
高階修行者一輩獨身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不如說當年她在師父身邊見過的不少修行者,比如季大宋齋都是如此。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不算什麼奇怪的事,隻不過……”
嬴抱月惋惜地看了李稷一眼,“你的眼睛這麼漂亮,如果有孩子的話,一定也會很漂亮的。”
雖然她不知道李稷長什麼模樣,但至少這雙眼睛的瞳色沒人能繼承下來,她覺得對這世間都是一種損失。
“這……”
李稷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作從脊髓直升上來的衝擊,他呼吸一亂,險些把持不住自己。
好在他體內的金針在關鍵時刻劇痛了起來,幫他抑製住了難言的衝動。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李稷閉了閉眼睛,淡淡道,“況且就算是我的孩子,也未必會長得像我。”
“這倒是,”嬴抱月若有所思,“也有不是親生的反而長得很像。”
“你是說那小子吧?”
李稷眼前浮現出伊稚斜那對碧瞳,眸光閃了閃,“他和淳於夜有血緣關係麼?”
“應該是沒有吧?”
嬴抱月遲疑道,“我救他的時候,他混在奴隸堆裡,被貴族當作獵物射殺。”
如果是淳於氏的子孫,應該不至於淪落到那種下場。
“是嗎。”
李稷眸光深了深,決定之後讓趙光去查查這小子的底細。
“對了,你和淳於夜商量的在外集合的地點在哪?”
“在一個叫作沙城的部落……”
嬴抱月細細和李稷說起和淳於夜商定好的計劃來。
“大概就是如此。”
說完該說的事,嬴抱月猶豫了一下,“有件事,我很在意,覺得應該告訴你。”
李稷盯住她的眼睛,“關於雲中君?”
嬴抱月愣了愣看向他,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特異能力。
“沒錯,”她深吸一口氣,“淳於夜告訴我,雲中君現在讓你不在白狼王庭。”
李稷目光深了深,“甚至有可能不在西戎吧。”
嬴抱月握緊拳頭看向他,心跳加速。
“從他能操縱烏禪胥大鬨西嶺雪山就能看出來,他可以做到遠距離攻擊,也意味著如果不是距離實在太遠,他沒必要離開自己的老巢。”
李稷靜靜望著嬴抱月,“他肯定不在西戎了。”
嬴抱月心頭一跳,“那你覺得他可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