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你為什麼不恢複自己的境界?”
花璃不解地望著嬴抱月,“這裡的風沙能夠遮掩修行者的氣息,你也趁此機會放鬆一下自己吧。”
對修行者而言,一天到晚壓抑著氣息等於一直要繃著一股勁,極為損耗心神,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累。
到了西戎後,為了避免暴露身份,花璃將體型壓製到了最小,卻還是因為壓製氣息疲累不堪,好不容易到了這個地方才解放了。
算算時間,她和李稷等一行人到西戎的時間才半個月,嬴抱月在這裡待了一個多月,每天都要壓製境界,肯定更加辛苦。
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放開了,但嬴抱月身上卻還是境界全無的狀態。
“我壓製境界的時間太長了,”嬴抱月望著花璃笑了笑,“要是突然放開身體才受不了,準備慢慢來。”
“是嗎,原來是這樣。”
花璃眨眨眼睛,她覺得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她討厭想事情,看著麵前之人精神還不錯,她就沒有多想,隻是自顧自地高興起來。
“對了,你們可以出來了。”
花璃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帳幔道。
厚實的帳幔動了動,嬴抱月睜大眼睛,看著從後麵一個個走出來的女孩子。
“姐姐!”
許久不見,姬安歌整個人曬黑了不少,身形也瘦削了,望著遠處西戎婦人打扮的女子,她淚盈於睫,猛地衝入了嬴抱月懷中。
姬安歌繼承了她母親的身高,此時其實長得已經比嬴抱月還要高了,一時間兩人抱成一團,也不知是是誰抱著誰。
嬴抱月雙手摟住少女變得有些硌手的肩膀,心情複雜。
“你們……明明可以不用來的。”
透過姬安歌的肩膀,她看見李堇娘牽著歸離站在孟詩的身後。
三名女子的臉上都帶著風沙的痕跡,除了孟詩之外,其他人明顯都瘦削了很多,李堇娘臉頰凹了進去,像是生過病,歸離臉上離開歸家小院後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嬰兒肥也沒有了。
嬴抱月看著這一幕,心裡酸酸的。
塞外苦寒。
這句話絕不是說說就罷了。
女子身體本就沒有男子那般強健,而對於沒有境界護體的低階修行者而言,出塞一趟更是極為難熬。況且李稷他們一行人那麼快就趕到了白狼王庭,想也知道路上必定是星夜兼程,拚命趕路。
過去半個月,這幾名女子經曆了怎樣魔鬼一般的行程,簡直難以想象。
“你能來的地方,我們為什麼不能來?”
李堇娘臉孔雖然消瘦,但雙眼卻炯炯有神,望著嬴抱月微微一笑,“我早就想來塞外看看了。”
嬴抱月望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仿佛看見李堇娘的身上浮現出另外一個堅毅的影子。
“是嗎?”
嬴抱月低下頭,她知道她再說什麼,就是在踐踏李堇娘她們的決心了。
她掩去眼中的擔憂,抬起頭,鬆開了抱著姬安歌的手,微笑地望著她們,“那到了塞外後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李堇娘歸離姬安歌孟詩她們對視了一眼。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不能洗澡。”
李堇娘聳聳肩,忍不住抱怨道。
姬安歌歸離包括孟詩在內臉上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這……的確如此。”
這一點嬴抱月也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