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彥頭痛欲裂,猛地搖了搖頭,不管那一次他是怎麼出去的,可現在不管他如何掙紮,他都打不開這道門,打不開這道門,他也再也見不到裡麵的那個存在。
“咚!”
楚彥的拳頭狠狠砸在鐵板上,原本已經骨折的手掌再次血如泉湧。
然而鐵門巋然不動。
不管他怎麼捶打,怎麼掙紮,這道鐵門就存在於此。
楚彥望著這道門,緩緩癱坐在了地上。
他腦海中浮現出最後一次看見的那堆火焰的模樣。
那一幕難道就是訣彆了嗎?
這麼多天不見,那堆火還好嗎?禪院主人有定時給她送柴嗎?
恐怕會的。
楚彥眼前浮現出禪院主人將手伸進火焰裡的畫麵,咬緊牙關。
他其實不明白那一幕禪院到底是在乾什麼,但心底卻隱隱浮現出一個猜測。
那堆火對禪院主人而言,恐怕是一堆活著的材料。那個人那麼精心將那火養在地底,而不是一次性全部掠奪乾淨,恐怕其中另有緣由。
禪院主人需要這堆火一直持續不斷地向他供給什麼東西。
然而隻是取了一次,那堆火焰就黯淡了不少,一直這麼取下去,那堆火焰會怎麼樣?
楚彥心底泛起一股涼氣,他將額頭抵在滾燙的鐵板上,低聲開口,“喂。”
“喂,你還在嗎?”
灼熱的溫度從額頭上傳來,但鐵板內毫無反應。
楚彥咬了咬牙,繼續開口。
“喂。”
“我是之前每天來給你送柴的那個人,你還記得我嗎?”
門內依然悄無聲息。
安靜的甬道裡回蕩著他的聲音,楚彥的聲音越來越大,敲打著鐵門的動作也越來越重。
他不知道是這道鐵門完全隔絕了他的聲音,還是裡麵的那堆火無法察覺到他的動靜。
就這麼敲了將近一個時辰,鐵門內依舊毫無反應,楚彥的手背高高腫起。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手背,拔劍出鞘,開始舞劍。
之前他隻要一舞劍,那堆火就會出現反應。
狹窄的甬道裡,這一次又亮起了陣陣劍光。
然而不管楚彥怎麼折騰,甚至故意露出破綻,鐵門內依舊毫無動靜,隻顯得他這麼一個在門前折騰的人像個傻子。
啪的一聲,楚彥手中的劍跌落在地上,他也趴在地上,大口喘氣,如同一條落水狗。
他是真的沒什麼彆的法子可想了。
楚彥抬起頭,望著那堵厚厚的門。
人也叫了,劍也舞了,最後剩下的招,就隻有哭了嗎?
但不知為何,他心中有種預感,他就算在這裡哭成淚人,他的哭聲恐怕都傳不到裡麵去。
“再不走,禪主就要回來了吧。”
楚彥抱緊一邊的劍,在冰冷的地麵上蜷縮成一團。
他知道他應該徹底放棄,選擇離開了。
但他從內到外都疲憊不堪,眼皮如同有千斤重。
明明不知道不應該,他還是躺在汙泥之中,合上了眼睛。
“喂,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