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來顯然不是指叫到這個地方,而是叫到地麵上的佛堂。
說完這句話,雲中君就踱步離開了,不再管暗室內裡的這團火焰。
這人這是什麼意思?
楚彥望著雲中君離開的聲音,心不在焉地蹲下身。
他不能在這裡待多久,要上去叫人了。
但雲中君沒有繼續為難這團火焰,而是選擇召見禪院弟子,這倒是讓他十分意外。
烏禪閭在禪院中是個不足輕重的小人物,境界雖高,但純粹是靠喂藥提上去的,境界高點的弟子都知道,那家夥隻是個頭腦簡單的草包,不足以忌憚。
然而……
談到烏禪閭,就不得不提他那個名聲在外的兄長。
烏禪胥。
楚彥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站起身走到鐵門邊。
雲中君的氣息已經離開了甬道,應該是回到了地麵上的佛堂裡,楚彥知道他也要抓緊才行。
楚彥伸手關上鐵門,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平息下來的火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團火比往日裡看上去更加生機勃勃了一些。
但它表現得越是不同以往,楚彥就越心慌,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我去給禪主辦事了,明天再來看你。”
楚彥深吸了一口氣,向身後說了一聲,關上了鐵門。
獨自一人走在黑暗的甬道裡,禪院主人剛剛那些異常的反應一遍遍在他眼前重現。
雲中君找烏禪閭到底有什麼事?
還是說,他要找的人根本不是烏禪閭,而是那個人的兄長烏禪胥。
楚彥眯起眼睛,烏禪胥是禪院在外麵分堂的堂主,年紀比他要大,在他進入禪院前就已經是禪院力道風雲人物。
在他躋身十八長老之後,經常有其他長老用帶著惋惜的語氣提起此人,在他成為長老前其他長老似乎都默認烏禪胥會成為下一任十八長老。
結果沒想到最終成為長老的卻是他這個“走後門”的無名小卒。
不過烏禪胥沒能成為長老,倒也是不是因為被他搶了位置。
楚彥伸手扶住甬道內冰冷的牆壁。
烏禪胥的成長經曆和他截然相反。
此人雖然是孤兒出身,沒有任何家族背景和後盾,但此人的修行天賦極高,簡直就像將弟弟的天賦都吸到了身上一般,剛進入禪院不久就在普通弟子中間脫穎而出,引起了禪院主人的注意,直接將其收為了直係弟子。
禪院弟子雖然名義上都是禪院主人的弟子,但其實大部分都是由長老教導,分彆屬於各位長老的直係弟子,禪院主人雲中君則極少收徒。
故而禪院主人的直係弟子在禪院中一直擁有極為特殊的地位。譬如淳於夜,他在沒有成為翟王之前就能在禪院裡橫著走,每名弟子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夜公子。
當然,淳於夜受到敬畏有他是王族血統的原因,可烏禪胥被人忌憚,就純粹是因為他的能力,和禪院主人對他的寵愛了。
楚彥爬完甬道,走出陣法,望著眼前的地宮。
他和烏禪胥其實沒有直接見過麵,八年前,就在他還背著柴筐吭哧吭哧地送柴並在鬥獸場受儘屈辱的時候,烏禪胥就已經離開了禪院,成為禪院前秦分堂的堂主,當了雄踞一方的土皇帝。
關於烏禪胥的事跡,楚彥大多是從烏禪閭的吹噓和其他弟子長老們的講述中聽來的。
楚彥在高階弟子們的住處前停下腳步,神情複雜地望向一間掛這上書“烏禪”二字的牌子。
“十八長老。”
有往來的其他弟子看到他,紛紛惶恐地跪下就想向他行禮。
“行了,你們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