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稷臉上神情的變幻,楚彥笑了一聲。
他抱著劍,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李稷,“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會知道,這皮囊下的人是你?”
李稷眸光變冷,這人嬉皮笑臉的模樣總是會讓他想起過去的淳於夜。
他心中有些不適,強忍著不適道,“當然。”
即便無法將真元輸送上劍刃,但他還是緊緊握著落日劍,指向麵前的敵人。
“這場怪事,是你們禪院在搞鬼?”
楚彥笑了一聲,“我說不是,你相信麼?”
那自然是不信的。李稷冷冷注視著他,仔細想想,之前他和嬴抱月等人之所以會進入這座峽穀,都是因為此人帶著禪院弟子在路口圍堵。
等於是此人將他們趕入了這座峽穀。
如果說在這座峽穀裡發生的這場怪事沒有禪院的手筆,那真是鬼都不信。
“果然不相信麼?”
李稷不說話,楚彥隻能望著他懷疑的眼神替他說。
“你懷疑也正常,”楚彥聳聳肩,“你們遇上的怪事,的確和禪院有關。”
隻不過不是他的手筆。
楚彥想起今天早上他那些同伴的模樣,目光微深。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李稷劍鋒微抬,“我和你又到底有什麼仇?”
“你的第一個問題,我無可奉告。”
楚彥攤手,“我畢竟是禪院長老,這天下哪有惡人會把自己的目的據實相告的?”
嗯,事實上是他也不知道。
雲中君當初隻說讓他帶人進入迷幻穀的時候,要在穀口祭祀,同時快進快出,不要待超過一天的時間。
可就在昨夜他帶著手下想從出口出去的時候,發現迷幻穀的出口和入口一樣,被一塊天降巨石堵住,且這塊巨石根本無法搬開,簡直就像是被神力搬來的一般。
出口就這麼被堵住了。
而在看到被堵住的出口後,所有跟著他的禪院弟子都慌了神。
唯有楚彥望著那塊巨石,心情微妙。
好吧,又遇見了這樣的事。
就和他當初第一次下地下暗室,莫名其妙被關在了裡麵一樣。現在他們這群禪院弟子,也莫名其妙和嬴抱月等人一起被關在了這座穀中。
雖然雲中君算無遺策,但楚彥發現,他總是能撞見一些超出那位老人家預料的突發情況。
楚彥也不知這是他倒黴,還是雲中君倒黴。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時穀內發生的事,正在逐漸超過禪院主人的安排。
楚彥不認為雲中君是故意騙他們這些人入穀然後和嬴抱月等人一起鎖在裡麵。隻因他離開禪院的時候,雲中君交給的他的任務,需要穿過迷幻穀之後才能進行。
雲中君若是真想要他率領弟子去當什麼祭品,不需要這麼拐彎抹角,甚至還不惜搭上自己的半塊金印。
楚彥伸手摸了摸自己懷中的半塊金印,眸光微閃。
如果他沒有猜錯,早上那場異變發生的時候,他能夠平安無事,正是靠著這半塊金印。
雲中君之前叮囑他帶著弟子們在迷幻穀中停留的時間不要超過一天,可現在因為出口被堵,他們停留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天。
之前雲中君並未告訴他帶著弟子在此地停留超過一天會發生什麼,可楚彥覺得,他已經知道了。
想起今早的遭遇,楚彥的目光陰鬱下來。
李稷敏銳地察覺到了對麵之人的情緒變化,他繃緊雙臂,“那我的第二個問題呢?”
他的確不指望楚彥會告訴他禪院弟子來這裡的目的,可這人為什麼針對他本人,總該有個說法吧?
難道還是之前那場刺殺的延續,所有禪院長老都想著要殺他不成?
李稷全身頓時都緊張起來,警惕性提升到極致。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
楚彥瞥了他一眼,哢嚓一聲,忽然收劍入鞘。
李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