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尊金色的佛像。”
楚彥平靜道,“禪主不會和人直接見麵,有什麼事情都是通過那座佛像通知我們。”
陳子楚忍不住嘟囔了一聲,“這習慣可真夠奇怪的。”
他從小隻聽說過八獸神會通過分身和人對話。雲中君一個大活人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神叨叨的?難道因為這個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不過在我們院中,還是有兩位人物和禪主的真身交談過的。”
楚彥沉吟一聲道。
“等等,你之前不是說沒有人見過他嗎?”嬴抱月微微蹙眉。
“你聽我說完那兩人是誰就明白了,”楚彥目光複雜了一瞬,隨後變回滿麵笑容,“是烏禪胥和淳於夜。”
嬴抱月呼吸滯了滯。
楚彥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他們兩人,現在真的能算作人嗎?”
嬴抱月沉默了。
被雲中君的眼珠寄生的烏禪胥和被白犬神的腦袋寄生的淳於夜,的確很難說還算是完全的人類。
“你們現在也該明白,見到禪主對於我們禪院弟子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了吧?”
楚彥目光幽深地掃了姬嘉樹一眼,“小子,能將人變得非人的人,你覺得還算是人嗎?”
姬嘉樹後背發涼。他知道楚彥是在回答他之前所問的長老為什麼不想成為禪主的問題。
“小子,我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為了榮華富貴可以不擇手段,”楚彥意味深長道,“但再高的地位,也要有命去享才行。”
如果說禪院是怪物的巢穴,那麼掌管此處的禪主就是其中最大的怪物。
與鬼神同舞之人,最終也會變成同樣的鬼神。
楚彥目光再度陰沉了下來,“這是個邪門的地方,和這個地方生息與共的人,也必然不再是人。”
禪主,是比禪院更為邪門的東西。
他並不怕死,卻怕自己變得不人不鬼。
楚彥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但姬嘉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他盯著眼前青年瘦伶伶的後背,皺起眉頭。
這個人既然那麼害怕雲中君,那他冒險帶嬴抱月來禪院挖雲中君的牆角,就不怕雲中君懲罰他麼?
以楚彥的背叛之舉,雲中君回來後,恐怕第一個就會把他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好了,看守出來了。”
楚彥往屋外掃了一眼,“我去打發了他們。”
“看守?”
姬嘉樹這才明白楚彥為什麼帶著他們在這個小屋裡停留,居然是在等看守出來。
“刑堂是闖不進去的。”
楚彥輕笑一聲,“隻能人換人。”
刑堂內有傳音陣,隻要有人靠近就會示警,看守會出門查看。
看守身上會帶有符咒,想要進來的人必須取得看守身上的符咒才能進入,否則會被刑堂內的誅心陣法絞殺。
“等等,那被關進去的人呢?”
陳子楚在一邊聽得暈乎乎的,“難道每個關進去的人都也配一個符咒?”
“他們沒那個好的命,”楚彥淡淡道,“他們會被灌一碗符水,喝下去後進入刑堂,陣法不會絞殺他們的肉身,但會讓他們一直遭受噬心之苦。”
嬴抱月袖子下的手指攥起。
同時她心中浮現出一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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