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彥一身是血的回到密室並不是第一次。
但大部分時候,他身上沾的都是彆人的血。
作為禪院的長老,在禪院這個地方,除了禪院主人外,幾乎沒有人能讓他流血了。
可這一次不一樣,楚彥走進密室的那一刻,姬嘉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楚彥身上不僅有血,還有傷。
傷可見骨。
隨著他一步步走近牆壁,他身上的傷口在不斷愈合。這是天階修行者的能力,可他明明擁有如此的恢複能力,卻還是帶著傷口來到了密室,足以看出他之前身上的傷口有多密。
望著這一幕,姬嘉樹的瞳孔微微收縮。
能讓天階修行者受傷,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外麵,出大事了。
像是在回應他的猜想,就在楚彥踏入密室中心的時候,劇烈的震動襲來,密室裡的所有人都險些摔倒。
“怎麼了?”陳子楚驚恐地看向頭頂,“地震了?”
“不對,”姬嘉樹望著沉默地走到牆壁前的楚彥,“楚長老,發生什麼事了?”
楚彥一身是傷地前來,卻一句解釋都沒,一進密室就奔至嬴抱月消失的牆前。
聽到姬嘉樹的問題,楚彥回過頭來。
“春華君,你們恐怕得離開了。”
“現在,立刻,馬上就走。”
“什麼?”陳子楚傻眼了,“那抱月怎麼辦?她還沒出來呢!”
楚彥目光陰鬱地凝望著眼前那堵仿佛永遠都不會打開的牆壁,“我會在這等她,如果她還會出來的話,我通知你們。”
“什麼叫她還會出來?”
一直沉默寡言的許義山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目光冰冷地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楚彥不為所動,“你們已經等了一個月了,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來,或者說,還會不會回來。”
“你……”平素冷靜的許義山第一次如此暴怒,額角鼓起青筋,朝楚彥提起拳頭。
“義山。”
姬嘉樹抓住許義山的手腕。
“春華,你就這麼看著?”許義山咬緊牙關,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們之中原本最應該憤怒的姬嘉樹,眼神失望。
姬嘉樹明白許義山失望在何處,他抑製住心中的酸澀,深吸一口氣看向楚彥。
“楚長老,我們會離開,但你要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否則哪怕血流成河,我也不會離開這裡。”
到底是嬴抱月的未婚夫,年紀輕輕卻能穩得住。
楚彥靜靜盯了姬嘉樹幾秒,將自己的衣領從許義山的手中抽了出來。
“禪院,要離開這裡。”
“什麼?”姬嘉樹愣了愣。
他猜想了好幾種情況,但怎麼都沒想到,諾大一座禪院,居然要搬離。
“現在已經開始移動,”楚彥抬頭看向震動的屋頂,“大概在三個時辰後,地穴就會徹底漂離這片地域。”
姬嘉樹以前聽嬴抱月提起過,禪院的核心是一個漂移地窟,能在地下移動,但沒想到他們會正好撞上漂移。
“為什麼突然要搬走?”
姬嘉樹盯著楚彥身上的傷口,加重語氣,“到底發生了什麼?”
“簡單來說,發生了暴動,”楚彥忽然淡淡笑了一聲,“說起來,你們應該高興,杜子卿已經被救走了。”
“什麼?”
姬嘉樹遭受了第二次衝擊。
當然,他不是不為杜子卿獲救感到高興。姬嘉樹眼前浮現出之前見到的刑堂那比地獄更可怕的模樣,感到難以置信。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從那種地方將杜子卿救出來?
姬嘉樹皺眉望著楚彥,“是你放人進來的?”
楚彥聳肩,“還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