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騎營是大秦禁軍中的精銳,三千重甲兵足以打下一座中等城池。今日居然隻用來對付她一人,她麵子還真夠大的。
“不愧是將軍,看一眼就知道所有兵力。”
輕柔的女聲從重甲兵後傳來。
嬴抱月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痛。
穿著銀甲的女將走上前來,摘
嬴抱月凝望著這個銘刻在她記憶和骨血中的麵容,“蘭娘。”
李春蘭就像她在中階大典烈火中看到的記憶中那般,穿著屬於銀蟬衛的銀甲,臉上帶著傷痕,微笑著望著她。
嬴抱月望向少女頭上的銀簪。
在離開永夜長城的時候,她曾跟著萬流雲去了英雄塚,祭奠了那個隻插著一根銀簪的墳墓。
李春蘭望著嬴抱月的目光,眼中劃過一絲驚疑。
“將軍,你看我的眼神仿佛我就是個死人一般呢。”
她微笑著開口,打斷嬴抱月的思緒。
嬴抱月靜靜望著她,眼中不悲不喜。
李春蘭愈發驚訝,強壓下情緒,“將軍,你不該問我,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麼?”
在林抱月的記憶裡,她的確是這麼問的。
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嬴抱月也不能過多破壞這幻境的邏輯,她輕聲問道,“那麼,為什麼會是你?”
其實真相她早就知道。
太祖皇帝嬴帝想除掉她的勢力,給邊關下了軍令,讓銀蟬衛帶人來除掉她。
看上去這舉動是針對她,但更多的是針對銀蟬衛。
如果銀蟬衛拒絕,太祖皇帝能夠以違抗軍令的理由正大光明的剿滅銀蟬衛。如果銀蟬衛中有人遵命前來,那必會作為叛徒被她清除,銀蟬衛必然會對她離心離德。
如果真的運氣來了,她被自己的屬下乾掉,那更是一石二鳥。
不得不說,玩弄權術和人心,嬴帝向來是一把好手。
李春蘭輕聲反問,“為什麼是我?”
年輕的女孩微微一笑,“還得是是我,比較好吧?”
是啊。
第二次看見這段記憶,嬴抱月明白李春蘭的意思。
如果不是她來,此時此刻出現在她麵前的人,就是李梅娘。
李春蘭在銀蟬衛三十六騎中排行並不靠前,嬴帝未必認得她這個人。
嬴帝一開始瞄準的,就是對她最重要的李梅娘。
如果李梅娘出現在這裡,嬴抱月覺得自己此時未必能站得穩。
李春蘭是李梅娘從死人堆撿回來的孩子,跟著李梅娘姓李。
為了保護李梅娘,她截了軍令來到了這裡,選擇背叛銀蟬衛的將軍。
“將軍,我是來殺你的。”
李春蘭站在重甲衛前方,緩緩拔出雪亮的長劍。
重甲衛們也齊刷刷拔劍,他們的劍上都染血,血腥味逼人。
嬴抱月腰邊卻沒有佩劍,她赤手空拳,臉上卻沒有驚慌。
這段痛心的記憶她已經經曆過一次,為了這些為她而死的人,她不要傷春悲秋,而要從中得到更多的情報。
“春蘭,三千人,可殺不了我。”
“我知道,”李春蘭目光冰冷,“隻要攔住你,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為什麼是攔住我?”
這是嬴抱月上輩子沒有問出來的問題。
她已經在雲霧森林裡住了一年了,如果嬴帝想要下手,之前有無數機會,他為什麼挑這個時間才來,挑這個他自己快要死的時間?
“春蘭。”
嬴抱月摸了摸懷中的密信,目光銳利起來。
“你能不能把你收到的軍令,拿給我看看?”
大月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