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字?」
聽見趙光的聲音,姬安歌從崩潰中醒過神來,一把抓過布條。
布條上的血字寫的極為模糊,像是被逼著在極短的時間裡寫就的,字還沒寫完人就消失了。
等等,消失?
姬安歌捧著布條,愣愣瞪著眼前並不算淩亂的草叢。
她終於意識到李堇娘和歸離這場失蹤奇怪在那裡。看現場留下的痕跡,這兩人既不像被人騎著馬擄走,也不像是被修行者掠走,像是人就這麼站在這裡,然後憑空消失了。
大白天裡大活人憑空消失,這可能嗎?
姬安歌覺得自己是不是急瘋了,才會產生如此不可思議的想法。
她將自己想法一說,趙光倒吸一口涼氣,「原地……消失?」
「我亂猜的,」姬安歌勉強笑笑,「怎麼可能呢。」
「不,你等等,讓我想想,」趙光捂住腦袋,「你還記得抱月是怎麼到的西戎嗎?」
姬安歌呆住。
兩人對視一眼,俱覺得後背一涼。
「抱月她當初,不就是在雲首峰頂上憑空消失的嗎?」
趙光雖沒有親眼看到這個畫麵,但聽李稷仔細說過當時的畫麵。嬴抱月當時像是被黑洞一樣的東西吸了進去,瞬間消失無蹤。
後來他們從嬴抱月那得知,她當時從雲首峰峰頂,一下子就到了千裡之外的丁零。
瞬間轉移,這聽著匪夷所思的事情早就發生過了。
這和李堇娘與歸離的消失何等相似。
嬴抱月當時是受到了雲中君的邪術和白犬神神力的影響,這一次白天的時候他們也感受到了神力波動。
神靈的力量,足以將不可能之事變為可能。
姬安歌和趙光麵麵相覷。
「所以,堇娘和阿離是被今天上午異動的那個神靈帶走了?」
姬安歌勉強能想通,但望著手中的布條,總覺得又有些不對。
如果是被神靈帶走,那為什麼歸離留下的布條上會寫著一個「兄」字?如果歸離在手忙腳亂下真的想給他們留下什麼訊息,時間隻夠她寫一個字的話,她至少應該寫神靈的「神」才對吧?
歸離……歸離……歸?
姬安歌忽然被自己的一個想法擊中,渾身震悚起來。
「安歌?怎麼了?」
「趙光,」姬安歌抓住趙光的衣袖,「堇娘我不知道,但是阿離有沒有可能不是被神靈帶走的?」
「你的意思是……」
姬安歌盯著布條上的那個「兄」字。嬴抱月曾教過她,當想不明白一件事時,可以將自己代入當事人的身份,去思考那個人為什麼會做這件事。
如果她是歸離,那她在什麼情況下會在有限的時間隻寫下一個「兄」字?
那就是當她的兄長姬清遠出現在自己麵前之時。
某種意義上她和歸離的境遇很像,都是和兄長相依為命長大的妹妹,對她們而言,兄長是最重要的人,是她們心中的保護神。
隻要兄長出現在麵前,無論何時都會放心地和他走。
「你是說,歸離是被歸辰帶走的?」
趙光吃了一驚,卻越想越真。
這樣的話,歸離留下的布條上這個血字就有了解釋。
可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