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南楚王宮內,李堇娘忽然覺得手臂一陣疼痛。
坐在一邊正在批奏折的薑元元抬起頭,“堇娘,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
李堇娘緩緩掀起太子妃冠服的衣袖,露出自己潔白的手臂。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但她眨了眨眼睛,確認那道在自己手上存在了一個多月朝夕相處的紅線居然真的消失了。
“我記得你這裡……原本是有一道紅線的。”
薑元元倒吸一口涼氣,他並沒有陪著李堇娘等人上狼背山,但在李堇娘回到南楚的這段時間裡,他已經仔細聽李堇娘說過她在西戎的經曆。
“不光是我有,當時跟著抱月下天坑的所有人都被打上這道烙印,然後分散到了其他地方。”
李堇娘摩挲著自己的手腕,“當時和我一起的安歌和歸離手腕上也有,且這道紅線離胸口的位置越近就越痛。”
她瞬移到流雲樓後,萬流雲告訴她這是騰蛇神設下的有時間限製的詛咒,當時她不知該如何解決,後麵南楚朝堂發生劇變,她也就無暇顧及,隻先跟著來接她的朱雀回了南楚。
回到南楚之後她在宮中驚心動魄的經曆絲毫不遜色於在西戎的時候,但好在現在南楚朝堂內部的爭鬥已經基本平定了下來。
李堇娘抬起頭看向坐在案邊的薑元元。
他身上穿著暗紅色的祭服,頭戴金冠,神情疲憊卻十分堅毅,已經不複之前那玩世不恭的少年模樣。
是啊,他們都變了。
如今的薑元元雖然還未正式登基,身上穿著的還是太子的冠服,但是已經很少有人再敢質疑他的身份。
她已經正式入宮半個月了,她父親的官職已由南楚大司馬加至太子太傅,帶軍隊駐守在南楚宮外。
南楚的政局已經趨於穩定,但李堇娘的心並未安定。
此時手腕上騰蛇神詛咒的消失更是讓她坐立難安。
“也許是時間到了,詛咒自然消失了,”薑元元拉過李堇娘的手腕,鬆了口氣,“我還在想如果那道紅線如果再不消失,我就親自去國師府,請國師來看看。”
聽到國師這個名字,李堇娘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國師大人還是不願意出山嗎?”
薑元元歎了口氣,“我可沒有那個本事號令東皇太一。”
“可是北邊一定是出事了!”
李堇娘的境界不高,並不能敏銳察覺到遠方修行者的氣息,可是這些天她從南楚王宮內那些仙官的動靜上,她清楚地察覺到修行界一定發生大事了。
“北邊到底發生什麼?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
李堇娘抓住薑元元手上正在批複的奏折,情緒激動起來,“你若是再不開口,我就去找山海居的夥計,把我送回我姐姐身邊!”
“堇娘……”
薑元元歎了口氣,抓狂地撓了撓腦袋,險些將腦袋上的小金冠抓下來。
隻有在這個時候,他身上流露出過去的影子。
“好,我告訴你。”
薑元元從書案下方的暗格中取出密信正要攤開,一陣劇烈的震動忽然從地底傳來,連帶著整個宮殿都震動起來。
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從地底鑽出,騰空而起。
一陣隱隱的刺痛傳來,李堇娘猛地握住手腕,險些摔倒,“殿下?!”
薑元元撲過去扶住她,愕然看向宮殿外麵,“難道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