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暼了他一眼,“我不想讓她傷心。”
淳於夜看了李稷一眼,隨後閉上了雙眼,不再說話也不再動彈。
不管現在的他到底是誰,終究沒有人能勝過他。
李稷從懷裡的空間法器裡掏出一條鎖鏈將淳於夜的手腳捆住,隨後扶著嬴抱月站了起來。
李稷的手很涼,涼的嬴抱月有些不安。
不知為何,她有些害怕去看他的眼睛,低頭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鬼胎。
“阿稷,鬼胎……”
“就如你殺不了淳於夜一樣,我也殺不了他,”李稷低頭看向躺在爛泥中的那個小小嬰兒的身影,“我下不了手。”
他說完這句話就扶住了額頭,身體搖晃了一下,仿佛受到了劇烈疼痛的折磨。
“阿稷,你還好嗎?”
嬴抱月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聲音有些發顫,李稷看上去很正常,但她心中越發慌亂。
“我沒事,”李稷笑了笑,伸手將嬴抱月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拿了下來,“我不會有事。”
他伸手將嬴抱月耳邊的發絲掖到耳後,溫聲道,“我還要看著你登上王位呢。”
李稷額頭上散亂的發絲遮住了他的眼睛,她看不清他的眼神,隻能看見他蒼白的臉頰。
嬴抱月手指微微發顫,伸手想要撩起他臉上的發絲,然而李稷在半空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抱月,”他看向站在王座之後冷冷注視著這邊的雲中君,“我們先解決你麵前的障礙吧。”
“障礙?”
雲中君望著並肩站在淳於夜身邊的嬴抱月和李稷,笑了,“你們覺得你們這就贏了嗎?”
鬼胎和淳於夜兩張王牌都被打倒,可是他的心情卻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樣。
嬴抱月望著雲中君麵具下滿是笑意的雙眼,心中發寒。
這個人,還有什麼底牌?
“你們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
雲中君跺了跺腳,眾人的腳底下忽然傳來了震動。
“怎麼了?”
“怎麼回事?”
阿房宮內所有宮殿的大門忽然通通打開,無數宮人和禪院弟子從地道和宮殿內湧出,將高台團團圍住。
看著那黑壓壓的人群,高台廣場上的百官和修行者均麵色大變。
“為什麼宮人們會……”
“是蠱毒,這些人都中了噬心蠱!”
“整個阿房宮的宮人都被操縱了!”
嬴抱月看著那些宛如僵屍一般神情僵硬的宮人,握緊了拳頭。雲中君用蠱毒操縱了所有阿房宮內的宮人這件事她和李稷在進宮之時就知道了。
這些宮人大都沒有修行境界,戰鬥力有限,但是勝在數量眾多。且這些人都是一條條人命,都是大秦的子民,比起戰鬥力,這些人更像是人質。
嬴珣帶來的這些禁軍,很難對這些宮人下手。
果不其然,禪院弟子將這些宮人驅趕至最前方,讓這群人打頭陣,向高台上的禁軍們撲了過去。
“等等,這群家夥!”
“滾開,不要命了嗎?”
禁軍們和仙官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這群人就像是僵屍一般不知道疼痛,隻知道往前湧動,被砍斷手腳也不會退縮,一時間廣場上血花四濺,其他文官被眼前這血腥嚇得渾身發軟,紛紛癱軟在廣場上。
有紅著雙眼的宮人抓住這些官員,朝著對方的脖子就啃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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