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嘉樹猛地抬頭,發現台階下原本空蕩蕩的廣場,居然站著一個人影。
他頓時一個激靈。
以他的境界,居然沒有發現此人的氣息!
來人穿著一身雪白的祭服,腰跨一柄長劍,低著頭看不清神情,身上的氣息深不可測。
這個時間段不可能有大臣入宮,能夠繞過那麼多守衛悄無聲息地出現阿房宮中,這個人至少是個天階修行者!
偏偏此人還深夜出現在嬴抱月的寢宮前。
“來者何人!站住,不許再靠近了!”
書房前的所有護衛一時間全部如臨大敵,姬嘉樹猛地伸手拔劍出鞘。
就在他要調動全身真元的時候,台階下方的那個身影緩緩抬起了頭來。
看見那張臉,姬嘉樹猛地愣住。
“你是……”
這時穆七端詳著那人身上祭服的樣式也愣住了,喃喃開口,“後遼國師?”
“什麼?”姬嘉樹猛地回頭,“你說誰是後遼國師?”
“那個人身上的祭服……”穆七抬手指向來人的胸口,“爺爺教過我們,隻有後遼國師才能將白虎的頭像繡在祭服胸口。”
每個國家在國師祭服樣式上的傳統各有不同,既然是穆由所說的,那應該是沒錯的。
可後遼國師不應該是山鬼嗎?怎麼會變成這個人?
難道山鬼出事了不成?
姬嘉樹陡然嚇出一身冷汗。
台階下站著的青年像是會讀心一般,看向他微笑著開口,“彆擔心,山鬼大人無恙。”
“抱歉,事出突然,大概天亮後阿房宮就會收到消息了。”
“我這次來,就是親自向前秦王陛下解釋這件事。”
姬嘉樹鬆了口氣,他收劍入鞘,“你怎麼來了?”
他猶豫片刻不知該如何稱呼此人,對方到底要年長於自己,思來想去,姬嘉樹拱手向對方一禮,“慕容殿下。”
“叫我飛瀾就好,”慕容飛瀾拱手還禮,他上下打量著這個一身疲憊但看上去成熟了許多的少年,眼中浮現出敬佩。
“好久不見,春華君。”
“你已經是天階宗師了啊。”
“我火候還差得遠,當不起宗師之名,”姬嘉樹苦笑,“倒是你,什麼時候破境的天階?”
“前不久的事,”慕容飛瀾笑了笑,“西戎騎兵衝擊後遼長城,在下不得不冒險破境。”
慕容飛瀾輕描淡寫幾個字,姬嘉樹卻已經能夠想象當時的凶險。
在整個永夜長城保衛戰中,出事的一直都是北魏境內的長城,後遼從未向其他國家求援過。
但這並不意味著後遼國內風平浪靜。
後遼在其他國家沒有關注的情況下,自行實現了政權的平穩過渡。
如今的後遼王已經是慕容飛瀾的大哥,先王選擇自行退位將王位讓給了長子。
但和其他幾國臨危受命的年輕繼承人不同的是,後遼太子並不年輕,連孩子都已經不小了,繼承王位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隻是姬嘉樹沒有想到,慕容飛瀾會成為後遼的國師。
按照傳統,不是隻有白虎神子才會成為後遼國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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