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生主持敲木魚的聲音微微停滯。
抬起蒼老眼皮,那乾涸的嘴皮輕輕顫動,呢喃:“極度尊貴?”
“該不會是皇帝吧?”
言語中,太隨便,沒有太多敬畏。
武僧之首,覺真的光頭罕見滑落汗水,焦急道。
“這個倒是不清楚,但現在怎麼辦?公孫瓚那個混賬,瞞著我們潛出去,再度刺殺朝廷重臣。”
“這個廢物,被皇帝的人抓了個正著,身受重傷,現在又逃了回來!”
“我本想踢他們出去,不管死活,但山下全是朝廷眼線,又沒有辦法扔出去,咱們當初就不該接納他們啊!”
慧生主持佝僂的背直了直,麵對佛像,始終不曾轉身。
微微不悅的訓斥道:“覺真
,說過很多次了,要戒躁!”
聞言,強如武僧之首的覺真,都略微一顫。
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是,主持。”
慧生主持微微沉默,而後忽然輕笑道:“公孫瓚是故意的,即便事敗,他也可以用這等方式,拉朝天廟徹底下水。”
“最後達到他西涼主子的目的。”
“而公孫瓚不過是螻蟻,能想出這樣瘋狂陰謀的,除了西涼那個女人,不會在有其他人。”
“皇帝不簡單,他曾經的女人也不簡單啊。”
覺真方丈的臉有些陰霾,看著又很剛猛。
聲音如悶雷道:“王敏的事,我們可以慢慢談。”
“但山下來人,近在咫尺,如何應付?”
慧生主持緩緩站了起來,其貌不揚的背影,帶著佛性,嘴角卻浮現一絲陰謀家的笑容!
“事不大,來的人我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將公孫瓚藏於藏經閣底層,我親自去迎客人!”
覺真猛的抬頭,眼中驚詫!
主持,竟然要親自接待了?
莫非來人,很關鍵?
他實在想不到能讓主持都重視的來人,除了皇帝,和西涼王敏,還能是誰?
此刻,殿外。
在一個極其不起眼的角落,一個身披袈裟的僧人一閃而逝,他偷聽到了慧生二人的所有對話。
他,就是覺休!
雖被監視,但他被蠱蟲控製,仍舊不斷尋求機會,尋找先帝遺旨。
碰巧,聽到了公孫瓚的藏匿之地!
不一會
。
朝天廟那古老斑駁的朱紅大門前,來了不速之客。
秦雲正式窺見這朝天廟,目光掃去。
香火鼎盛,香客眾多,極土木之盛,絲毫沒有凜冬凋零的感覺。
佛音顫顫。
香客們議論紛紛。
“朝天廟真是神了,我媳婦兒生兒子了啊,哈哈,我是上來還願的,大家快去祭拜啊!”
“幾位方丈都是活菩薩啊,我的頑疾也被治好了。”
“我要捐香油錢十萬,聊表敬意!”
“朝天廟,佛主之地啊!”
“……”
他聽著香客的喜樂,很不解,這朝天廟那麼靈?
再看看寺廟,就仿佛看著一座城池,太大,也太輝煌。
他的心仿佛在滴血!
這些建築,這些輝煌,他媽的居然還是“自己”出錢建立的。
想起蕭淑妃以前省吃儉用,拿私房錢給自己賑災,再看到朝天廟的鼎盛華貴,他就一陣的不爽,一陣的膈應。
寺廟大門,通台階百層。
有一群袈裟僧人走下台階,他們麵容悲憫天人,雙手合十,似乎出來迎接什麼貴客。
秦雲眯眼看去,有些冰冷,壓抑著殺機。
這些人應該是來接自己的。
心中罵道:“狗日的,鼻子這麼靈,朕一到,就出來迎接了。”
“為首的老頭是誰,朝天廟的主持麼?”
“一臉欺世盜名的奸相,總有一天,撕開你們的偽善麵具!”
“公孫瓚,你們最好沒有藏起來,否則,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