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堂堂大夏王爺,統禦超十萬兵馬,一州之主,昔日諸皇子最為英武之人,曾力撼門閥聯軍,可到如今,為何變成了一個懦夫?”秦雲怒其不爭的喝道。
旁人鴉雀無聲。
秦賜蹙眉,捏拳道:“皇兄,我何曾懦弱?我隻不過還念著舊人而已,我的心,無法再裝下另一個人了。”
秦雲叉腰瞪眼:“放屁!”
“魏紅殷已經死去那麼些年了,留下來的人就不該像你這樣,一輩子都困在從前,出不來,這不是懦夫,這是什麼?”
“那個柳蘭,怎麼就不行了?你分明對其有所喜歡,但偏偏不敢承認,這不是懦夫?”
“剛才你就應該站出來,而不是一直保持沉默,這根本就不是朕認識的那個最能打的十一弟!”
“為何你就是不肯放過自己?若人死,真的有在天之靈,你認為那個女人,願意看到你這樣?真兒這麼大了,你常年統兵,可有想他的感受?”
一連串擲地有聲的話語,問的秦賜啞口無言,英武的雙眸浮現一抹哀愁,最終雙手緩緩抱頭,吐出酒氣。
顫抖道:“我……我就是怕,怕她怪我。”
“我也怕,那一天死在了
戰場上,又害了柳蘭。”
“若是可以,我願意窮極一生,散儘家財,短命折壽,換一個豁然。”
他的聲音,逐漸嘶啞,逐漸低沉,他的確重生了,在牧州有了新的目標,但私人情感,始終是個跨不過去的坎。
見狀,秦羽搖頭歎息一聲。
豐老也微微動容,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肝腸寸斷,能讓一個盛極一時的親王如此掛念,那個女人一定很不凡吧?
秦雲抿了抿嘴唇,喝了酒之後說話有些失態。調整好心態,伸手扶起了他,輕輕道:“不,她不會怪你,她隻會欣慰。”
“若你一直如此,所有人才會擔心你,朕,六弟,真兒,還有魏紅殷的在天之靈。”
“離開的人值得緬懷,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一草一木的凋零,都是定律,大丈夫豈能鬱鬱而終,困地自封?難道,你想柳蘭成為下一個魏紅殷?”
“難道,你會甘心?”
話音落地,久久的沉默。
屋子裡寂靜無聲,燈火搖曳,人人都對秦雲的話深表同意。
緬懷是一回事,過分的自封,又是另一回事,留下的人應該努力生活,否則幽州大戰死了那麼多人,豈不是人人都要唉聲歎氣,不活了?
這非英雄,而為懦夫!
秦賜的表情漸漸恢複了平靜,隻不過沒有說話,但明顯被這麼一開解,好了很多。
秦雲接著道:“你不用擔心太多,這一次你負傷,就好好養傷吧,朕來了,大局由朕來主持。”
他看向秦賜,朗聲道:“朕的弟弟,不可能死在戰場上,更不可能有人威脅到你,朕要你和六弟都善過這榮耀的一生!這是朕的承諾!”
言外之意,你不要擔心有的沒的,趁著這個時間卸任,好好處理一下私人事情。
沒有逼太緊,但指了一個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賜,這個英武的十一王爺,會聽勸嗎?
秦賜抬頭,第一反應是:“皇兄,還是讓臣弟來吧,對女真象軍的事是我沒有辦好……”
秦雲伸手打斷:“這件事,朕來擺平,你彆管了,你已經做的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