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堡大廳裡麵還是一副熱鬨的的樣子,此刻外麵正發生的事情還在暗地裡,並沒有及時傳到帝國礦源公司和三原色集團一群高層人的耳朵裡。
聖皇廳的那幾個人已經從繁瑣的交談裡麵脫身出來了。他們現在坐在大廳中的椅子上,看著大展台上的表演,一臉的輕鬆愜意。身後的吵鬨被他們自動隔絕在了耳朵邊上,不能影響到現在的他們。
不多時,從人群走出一個男服務生,他端著紅酒走到其中一個老者的身邊,換過他旁邊小木桌上的空酒杯。
“大人,外麵的行動已經開始了,進展順利,一切和計劃時計算出的理論數據相差不大。”男服務生利用這短暫的機會,輕輕在老者的身邊耳語,報告外麵的情況如何。
頭發花白的老人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話。男服務生隨即道了一聲“請慢用”後,舉著盤子離開了。
其他六個人至始至終都將目光放在了舞台上,沒有看過去一眼。
等到那名老人再度端起紅酒的時候,其他六人才偏過了頭看過去,等待著接下來的指示。
“等待信號。”老人笑著指了指台上精彩的表演,說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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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朗裡從繁瑣的應酬裡麵抽身出來沒有多久,正坐在椅子上休息。茜拉坐在一旁,優雅地喝著酒,漠視著麵前的客人。兩人間幾乎沒有任何交談。
佩裡康從人群中擠出來,看見佛朗裡,臉上的慌張表情一緩,加快腳步走了過來。
“少爺,外麵已經出事情了,損失比我們預計得還要嚴重。”佩裡康說話間看著佛朗裡的臉色,額頭上頓時冒出了汗水,“大半特彆行動小組的人也出動了,那些公司主管們也有一些出了黑色堡,到了外麵。情況有些好轉,但還是不樂觀。敵人有些被清理了出來,但他們全部在第一時間自殺了。生物毒藥就被直接植入在頸動脈邊上,一旦觸及,根本來不及阻止。”
“這些事情通知給父親他們了嗎?”佛朗裡不慌不急地說。
“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那些出動的人正是大人的命令。”
“那就先不用急。”
“並且下麵也有情況傳過來。那批人想要提前交易,他們好像也知道了上麵的事情,怕對自己不利。”佩裡康繼續說,“他們知道自己的目標太大,不知怎麼了,想要馬上離開。”
“先讓剩下的特彆小組的人過去守著,三原色集團那邊的人還沒有行動,現在這樣慌慌張張還早了一點。父親在上麵調控著整個大局,我們隻要做好接下來的那場交易便可,其他事情不用過多去擔心。”佛朗裡喝完最後一口酒說,然後看向身旁的茜拉。
“你姐姐來了嗎?”他問。
“來了,就在人群裡麵。”
“那就好。”佛朗裡笑。一道突然閃亮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臉,笑容也變得猙獰。
這道光來自眾人的頭頂,包括佛朗裡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道光芒吸引了。作為此次晚會的第一次煙花表演,也在此刻正式開始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呼聲,大家很興奮。因為在第一次煙花表演過後,就是此次晚會的重頭節目,那場被很多人期待著的交易會。站在大廳中的很多人都是衝著這交易會而來到這裡。平常一些在交易大樓中也難得一見的商品都能在交易會上見到。因為自身處在的水平線不夠高,想要獲取更高級的東西,要麼是通過黑暗世界裡的交易,但那裡需要花費的金錢太多了,需要雄厚的資產數量做支撐。要麼就是參加這樣由更高級勢力舉辦的交易會,隻要能得到進場的機會,便能以一個相對廉價的價格獲得自己想要的物品。
綻放的煙花將天空照得很亮,也給望向天空的人們的臉上塗抹上五顏六色的光,好像沾染上了粘稠的油漆,濃鬱的色彩給人油膩膩的感覺。
煙花的數量非常之大,一次齊放就能讓整片天空變成白晝。高空中的卷層雲也被這光芒染上了色彩,混合了它本身的灰黑色後,有一種膩人的恐怖感。
散開的煙花在空中組合成美麗的圖案,顏色的混雜讓人眼花繚亂起來。
卡西亞和琳娜相隔不遠,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應可以讓他們很清楚地感覺到對方在哪裡。他們都一起抬頭看向了天空,這樣盛大的煙花表演還是卡西亞第一次見到。小城裡的那些商人們慶祝新年的時候也放煙花。但那些小個子和先天缺陷一樣的煙花確實和他眼前所見的沒有任何可比性。
綻放的煙花還在繼續,並且將持續一段時間。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彆天空上的煙花所吸引過去了。沒有人注意到出入口通道中,那十幾扇沉重的青銅大門正在緩緩打開。可能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也會以為是某些遲到的家夥,或者是臨時有事的人要進出這個大廳吧。在他們的眼睛裡,穿著彆致黑色禮服的工作人員就站在打開的青銅大門後麵。看見幾個好奇看過去的臉麵,他們還會回以微笑。
那笑容仿佛在說:“尊敬的客人,不用擔心,一點小事情而已,馬上就過去了。”
黑色堡外廣場的人也被這盛大的煙花表演吸引了全部的目光。但在紛紛仰起頭的人群中,隱藏在黑暗裡的暗殺仍然在繼續著。
“馬上就要開始了吧,那燦爛的信號。”煙花光芒籠罩的廣場上,在人們不知不覺的意識裡,幾乎大半的戰車和裝甲車都被啟動了。原本空無一人的車身裡麵,此刻已經滿是全副武裝的人。
空中盛開的火花蓋住了他們。在彩色的光芒和車身遮擋住的陰影下,他們臉麵都蒙在了昏暗中,隻有那雙嶄亮的眼睛可以窺探清楚。
他們也一同望著天空。這時剛好是一顆煙花在空中熄滅的時候,周圍的所有燈具也同時被關閉上了,黑暗的潮水從麵前的山脈上鋪了過來,在無儘的虛空中如黴菌般爬滿了整個空間,天空回歸了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