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死了!”特羅諾心情並說不上好,雖然個人原因上他與絲柏麗之間不怎麼相和,但作為一起執行任務的人,看到這種結果並不好受。
“其他成員都死了,隻是沒有見到絲柏麗和哈偉坦的屍體,但落在敵人的手裡,最後結果大凡都是一樣的。地麵上還有信號發生器的組成零件,看來敵人知道我們會從通訊網絡上下手,是我們自己走進了獵物的陷阱裡麵。”特羅諾這時想起兩天前自己帶著一大隊新人前去堵截獵物時的情景來,地麵上的信號發生器零件讓他生出來一種挫敗感,就和當初看到禮車下麵的地下水道蓋子一樣,這種感受使他不由得感歎。那是對獵物的敬畏,他覺得自己這邊好像太小看獵物的警惕性與能力了。
他的話讓所有正在行動中的人都停下了腳步,米爾頓當即陷入沉默中。通訊頻率這時再度被立即置換掉了。
過了接近半分鐘的時間,電子雜音消失後,通訊中傳來瓦恩的聲音:“米爾頓,絲柏麗他們遇到獵物了,那地下水道裡麵的是誰?獵物用他手下充當的誘餌?無論停車場的情況現在如何,行動都不能終止下去。既然這次抓不到獵物,那麼他在地下水道中幾個手下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繼續行動,我會跟進接下來的位置信息。”
“特羅諾,你們分成兩個小隊,一隊人等在原地,一隊人繼續從後麵包夾地下水道中的人,絲柏麗不太可能輕易被抓住,她總會留下什麼東西。”十幾秒的時間讓米爾頓一下子思考了很多,他知道絲柏麗擅長的方向,“雷薩,你馬上趕到特羅諾他們那裡去。現在需要你極其敏銳的嗅覺。”
看著桌麵上的地圖,米爾頓的臉上已經全是惱怒的神色。他感覺自己正在被獵物帶著繞圈子。
“米爾頓,那些誘餌好像停下腳步了。應該是獵物知道我們掉進了陷阱裡麵,這時將通訊器仍下了。但我們的人已經將那片區域包圍,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我們也馬上就要到達那塊區域。”特羅諾和另外兩個成員這時關掉了強光手電,前麵就是一處拐角。等到地麵上的人員傳來行動開始的信號,他們三人才小心翼翼拿著槍靠近拐角。而相連的水道裡,這時也響起混雜的腳步聲音,幾隊提著防彈盾牌的人從地麵上跳下來,從各處將通循器信號發生出來的位置包圍住。
舉著盾牌漸漸縮攏了包圍圈,幾隊人最終在一條地下水道中相遇。
“已經跑了、、、等等,米爾頓、、、”特羅諾看著對麵自己人照射過來的光束,在通訊器裡說明著情況,同時眼睛也掃過了地麵一眼,不出意外,那裡應該就是一塊被丟下的通訊器。隻是和他自己想象的不一樣,通訊器並未直接落在地麵上,而是綁在一隻正蹲在角落的碩大老鼠身上。
、、、、、、
“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隻要你還在這幢大樓裡麵,就肯定會被我們的人找出來。”
“外麵已經被完全包圍住了,就連你進來這裡的地下水道裡麵,肯定也會有人守在那裡。你當初應該順著水道跑掉的,但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你最後和我一樣,都得死!”
哈偉坦一麵吐著血沫,一麵聲音嘶啞的笑著說。喉嚨幾乎被捏破了,現在的他根本發不出巨大的呼救聲音。但他也知道,提著自己的獵物肯定不會給他發出呼救聲音的機會,甚至連暴露位置的機會也不會有。
“你跑不掉的,大概已經感覺到了吧,自己已經、、、”
“死亡對你來說就真的這麼恐懼嗎?”卡西亞冷漠的回應一句,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裡不知不覺間流出了溫熱的鮮血。
“生物毒劑?”卡西亞看了看腳邊的女子,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看向手上抓著的男子。彈孔處的肌肉強製擠壓破掉的血管,血現在已經止住了。和自己一樣,男子鼻子那裡也流著鮮血。隻是一個快要彙聚成水流般,一個隻是緩慢往下滴落罷了。
“好像對我的作用也隻能這樣了。”卡西亞輕揉了揉鼻子,裡麵的酸澀感和普通的感冒相當,並未讓他升起任何危險的感覺。再次抹了抹,將那裡流下的血擦乾淨。好像是生物毒劑已經過了藥效期限般,卡西亞再無任何實質性感受,一會兒時間,血液也完全止住了。
“你、、、”哈偉坦看著卡西亞,使勁眨了眨眼睛,仿佛要極力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不是他自己的幻覺般。嘶啞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恐懼之外的東西。他這時終於明白了什麼,低聲笑了出來,甚至眼角湧出淚水。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哈偉坦的聲音已經明顯帶著哭腔,但更多的是來自於心底的不甘心,“我一直在想、、、”伴隨著帶血的咳嗽,血沫不住往外湧,聲音也開始模糊不清,“為什麼會是我們、、、這些人、、、組成、、隊、、伍、、、執、、、”
最後沒能將話說完,哈偉坦吐出幾大口鮮血,裡麵帶著奇異的紫色。他的身體好像瞬間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般,卻是再也沒有說出一個字的力氣。流出的鮮血也在這時止住,待卡西亞看過去,才發現帶著紫色的血液已經在極短的時間裡凝結成了凍狀的塊,糊在了男子的鼻子和嘴巴裡。
提著男子脖頸的手也同時感覺到了他正飛快下降的心跳。等到腳下傳來防護門打開時清脆的提醒音時,卡西亞知道男子已經死了,心跳再無回複的可能。
但感受不到任何東西,卡西亞右手用力,將男子的脖子整個捏碎,扔在了升降機上。他抓起腳邊女子的身體,靠著升降機的鋼纜爬到身前兩三米高的地方,用手打開緊閉的防護門後,鑽進過道中。
“二十八層。”卡西亞回頭看了一眼防護門上的數值,喃喃說道。轉過頭,臉上便撲來一陣涼風。
“赫斯列,可以過來我這邊了。”卡西亞對著通訊器說。他一麵走向樓梯口那裡的窗戶,一麵給自己身上再度噴了一些薄荷味的香水。隨即他打開瓶口,倒了一些香水在窗戶邊。接著不急不慢地下樓,直到來到二十四層才停下重複的行為。好像早有計劃般,卡西亞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轉身走向樓梯口前彎曲的過道,隨意選了一個住戶,敲響了門。
“你好,我是大樓管理處的人,請問門外的這些東西是你的嗎?”溫潤而誠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