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安靜讓他感覺到非常可怕,馬多高現在有些後悔了,應該等到明天直接見到瓦格納再說明這件事情的。
思考的短暫時間,房間中的燈具突然熄滅掉,整片空間陷入黑暗中。馬多高想去拉開窗簾,他記得屋子外應該有路燈的,興許能提供微弱的光線。隻是不敢動作,他輕輕拿起複合防彈板,擋在身前,靜立屋子一角。
過了幾分鐘,周圍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但也興許是他過於緊張,沒有捕捉到微弱的聲源而已。很想提著複合防彈板衝出這幢屋子,可想法出現後,馬多高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個勇氣。在瓦格納手下辦事幾年了,他自己也承認,權勢帶來的便利性與雇傭軍時期根本根本是兩個級數。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在這段時期被消磨得非常多,馬多高這時甚至祈求這會兒有自己的手下因為什麼事情過來找自己,從而發現這裡的奇怪氛圍來。
知道是不可能的,馬多高這時輕輕敲亮自己的機械手表,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呆在房間裡已經十五分鐘。
“是不是已經走了,熄滅燈隻是為了警告我,那人還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去考慮。”不無僥幸的想法,環境與氛圍讓這種想法如同培養皿上的黴菌,短時間內在心裡極快滋生。連續吐了幾口氣,馬多高站起來,正想走出房間,身體卻突然出現恍惚,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了地麵上。
額頭與背脊上快速滲出汗水,強烈的眩暈感襲擊著馬多高的大腦,呼吸跟著變得急促。他很想站起來,但平衡感已經失去,周圍空間似乎在劇烈旋轉,腦袋裡像是注入了大量的水般,脹痛且沒有任何宣泄口。
他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團,緊緊抱緊了複合防彈板與火銃,隻是眩暈的症狀仍舊得不到任何緩解。感覺自己已經懸浮在了空中,正在沒有方向與目的的胡亂轉動。地板也在感覺中扭曲了,馬多高這時鬆開火銃與防彈板,轉而緊緊抱住了腦袋,雙腿收攏抵著胸口,完完全全的成了一塊,如孕婦肚子中幾個月大的未出生嬰兒。
燈具是多久重新接上電的,馬多高早已不知道。他緊緊閉著雙眼,嘴巴處吐出了和著酒氣的胃酸,在地板上攤開一片。
“十五分鐘,看來強度與能量上還不足夠。”沙啞的聲音,這次不再是裝出來的,而是因為喉嚨處確實因為過渡使用導致。一定強度低頻率聲波,隻要蘊含的能量足夠強大,確實可以對人體造成嚴重傷害。以前看過很多關於聲學的資料,運用在武器上的分類卡西亞也記下了些。隻是一直沒有去嘗試使用,還是騎士侍從考核裡遇到了那頭一直沒有見過的凶猛生物——後來聽說是一隻銀色蝙蝠,他才有開始向著這方麵開發的意圖。
“幸虧周圍隻有你一個人手術在。”卡西亞自言自語,手術者腦部的適應頻率和普通人有些差彆,並且每個階段都不儘相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化融合帶來的進化。否則這種強度的低頻聲波,首先出現針狀的不會是馬多高而會是就近的一群普通人。
沒有多想,卡西亞看著馬多高歎了一口氣。原本以為會和庫勃一樣願意配合,即使不願意,也不會去向瓦格納通告情況。但已經無所謂了,卡西亞不會在一個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失去耐心後,也就等於沒有可以合作的價值了。
彎下腰捏斷了馬多高的脖頸,卡西亞等了幾分鐘,確定死亡後,在屋子裡搜索了一遍。銀行卡片沒有密碼肯定不能要,但幾幅像是出自名家的畫被卡西亞帶走了。現在需要錢,卡西亞隻能想儘各種方法來籌集。
“算是自己這幾天調查的辛苦費用。”卡西亞一手拿著畫,一手提著裝著馬多高屍體的袋子,到城市邊緣外去了一趟,處理後直接回到彆墅基地。
在那裡迎來第二天的早晨,黛爾亞過來後,卡西亞簡單說明了下情況。
“這些東西我寄回馬諾馬周邊地域,讓那裡的負責人販賣出去就是了。畢竟就近地域難免會被發現。”黛爾亞展開畫像看了看,“應該不會值多少,幾千萬聖幣吧,看手法和用意,更像是名家量產的貨色,也就是一次性畫上四五幅,專用來賣的。若是僅此一份,也不會出現在馬多高的房子裡。”
“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嗎?馬多高死亡的話,瓦格納那邊肯定會派出人手調查的。”黛爾亞有些擔憂的問。
“這倒是不會,這些天去調查,諾維斯、瓦格納等人間並不是每個人都和睦。有些人間存在矛盾。而且,因為每一年利益的分配關係,他們也希望與自己無關的一方出現點意外。調查的首要目標肯定不是我們。”卡西亞回答,“即使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會是以後的事情了。至於以後,隻要將工廠上的事敲定完,他們是否懷疑也就沒有多大用處了。”
黛爾亞吐出一口氣,說了句“那好吧。”她對卡西亞的理解很多都還停留在灰色地域布力諾時期,心中也有對增長、變化的考量,但乘以的基數與倍數肯定與現實相差特彆大。
其後兩天,卡西亞都在臨時住所中看書,另外研究諾維斯管家、齊克曼的資料。準備在星期一動手。雖然和庫勃約定是在這天,但有時拖延反倒會增加那些話的可信程度。馬多高的失蹤肯定也會傳到他的耳朵裡,這足以讓庫勃聯想到那天晚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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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納發現馬多高沒有按照以前的慣例過來自己這裡,是在第二天下午。一些事情需要明天處理,習慣上,他都會提前一些時間通知,因為知道馬多高很多時間都會呆在阿莫坦城的酒館中。
這一次沒有聯係上,第一次倒不在意,等到第二次,瓦格納有些生氣了,接連讓自己手下持續發過去通訊申請。都無人接通,瓦格納才讓人直接到馬多高的住所,發現車庫中停著禮車後,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屋子裡沒有人,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痕跡,也沒有打鬥的跡象,除了幾幅瓦格納完全看不上的畫不見了外。
“在外麵欠下錢了?”瓦格納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若是欠下錢,以馬多高的性格,第一時間肯定會讓他預支付接下來的工資,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出現過。因為馬度高知道預支付的這些隻要不是大數目,瓦格納一般都想不起來。
讓人留在了屋子中等待,瓦格納另外擺脫阿莫坦城的人到馬多高常去的酒館看了眼。那裡說馬多高待了一天後,在第二天下午結賬後就徑直離開了。時間上很對應,瓦格納這時開始出現不好的預感。
直到星期一,依舊沒有任何消息,瓦格納才命令封鎖了馬多高的房間,等待家族中的專業人士過來察看。
“瓦格納少爺。”管家在一旁喊道,“已經聯係過比尤莉小姐那邊了,她說會將情況告訴給克萊門大人,讓您等待消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