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瞬間閃過腦袋，憑借驚人的記憶力，卡西亞就很快回憶起前些時間的事情來。
晚上、車站內部、波蘭頓王國派出的封鎖軍隊、列隊檢查、檢查人員大吼起來、臉麵有問題、流血、緊接著就是那人的自爆，最後的景象停留在菲洛卡鎮熊熊燃燒起大火的場麵上。
不是想參與進去，能讓一個國家出動兵力圍剿，雖然他隻是一個小國家，但態度很多時候都比行動更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質。至少卡西亞在帝國中呆了那麼長時間，不說親眼看見，就算是從報紙上，也唯有維瑟亞要塞那次事件調動過實際的軍隊前往處理。
很讓卡西亞警覺，他一時間沒有說話，一直盯著沃特斯桌麵上寫滿日程安排與標記的日曆沉思起來。沃特斯見到卡西亞的神情變化，本想補充，後來全被從天花板上壓下的沉默打消。他無聲挪動腳步，輕輕坐到一旁椅子上，等待著。
若是那張新鮮麵孔是在其他地方見到，其他國家的任何位置，餐館也好，公園也罷，就算是在奇爾王國境內的圖書館裡偶然遇見也行，卡西亞相信自己也絕對不會想這麼多。但他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並且還是以奇爾王國軍隊後勤部的某個官員出現，其中代表著的東西或許就有些多了。
不得不引起警惕，也必須去思考，或是說縷清當中的關係網來。卡西亞告訴自己。這會兒，有一種像是窒息的感覺襲來，以前以為從軍部學校出來後，就能獲得沒有限製的自由，但這時來看，除非自己到死亡前都待在一片沒有其他任何人的廣闊大陸上外，這種想法都是不能實現的。
來到這裡，聽完黛爾亞與沃特斯的情況說明，在加上自己的了解，卡西亞一直認為這都隻是一場很單純的、一個國家內部關於政權的爭奪戰爭而已。但現在把剛才思考的東西加進去，就不再如此了。
相持了有一兩年的內部戰爭，突然間在這段時間冒出真正要打起來的征兆，並且還是那般強烈。因為給工廠帶來了大筆訂單，以及可觀的利潤，有時卡西亞還在想自己的運氣很好，以及前期選定奇爾王國作為一眾小國中的落腳點的調查也是值得的。
但想法發生了改變，恐怕其中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存在。卡西亞一直將自己當成一個局外人，也沒有參與進去的想法。可賺取的是奇爾王國的錢，一些事情就不得不納入自己的考量範圍裡。
從沉思中退出，卡西亞揉揉了太陽穴。他有了初步的判斷，隻是沒有一點依據罷了。剛才那個新鮮麵孔的官員，很有可能就是波蘭頓王國當初派出軍隊圍剿的夏洛斯。即使不是，大概率其身份等級也和夏洛斯差不了多少。
從波蘭頓王國到奇爾王國，中間的聯係卡西亞不清楚。他隻提醒自己一點，不到必要時刻，這些事情都得避開。從中嗅出了麻煩的熟悉味道，卡西亞一直都相信自己的鼻子。
沃特斯沒有詢問卡西亞在想什麼，但他卻知道肯定與剛才見過的新官員有關係：“調查的話，大概需要幾天時間。四天過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將已知的資料交給團長你的。
“記住，那是與赫斯列實力大致相仿的人。第一點是保證自己人的性命，第二點是不被敵人發現有人調查他，第三點才是儘可能收集資料。不要因為不小心，反而主動將麻煩引到自己身上。沒人希望有人調查自己，也沒有人不會對‘為什麼有人調查他’不感興趣的。”
“明白，這是基本準則。”沃特斯笑笑，表示讓卡西亞放心。其後他拿出放在辦公室裡的一個行李箱子，昨晚黛爾亞的東西就到了。
讓沃特斯將資料複印了兩份，原件卡西亞自己拿著，複印的沃特斯留下一份，剩下的則讓之交到赫斯列手裡。
離開時再度強調了調查那名新官員的事情，卡西亞才開著了禮車離開。他也需要一輛車了，能到米克洛斯地域周圍轉轉。需要見到更多的東西，卡西亞感覺到了無形籠子在自己的感知中越發清晰。
會不會是最後一層？卡西亞想，但越往後，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眼裡。整個世界就像無數塊鐘表，看似沒有聯係，但他們共用一組絕對相同的時間，這點是沒有人可以去否決的。這共用的一組時間，或許就是最後一片籠子。
因為才離開圖辛尼地域不久，黛爾亞送過來的資料大都是一些事情的後續。將之讀完後，卡西亞著重那三十六名騎士侍從的動向。且因身份變化的緣故，有關葉捷琳聯盟那邊的消息，至此也全部消失，再也收集不到一點。
坐在位子上吐出一口氣，卡西亞燒掉資料，拿起箱子中的武器看看。隻有轉輪手槍，特彆加工的精致子彈，以及五把樣貌各不同的高強度鍛鋼劍。
“也是時候進入到自己鍛煉中了。”拿起一把鍛鋼劍，手指彈動劍身，“嗡嗡”的細膩聲音傳蕩開，“先從力量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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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倒是可以經常聯係，因為命令，我有兩三個月時間的自由。”
“不用了，知道想要的信息就行了。”麥格裡回答，“實驗結果怎麼樣？具體運送過去的數量？貨物的等級？還有你判斷的實力？”
一口氣問出幾個問題，麥格裡等著答案。另外一邊笑起來，聲音的美妙感都被麥格裡自動過濾。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玩笑樣的回答，正好與每一個問題相互對應起來，“其他人在負責這件事，奧巴代羅?柯克，你們應該見過幾次麵了。那人老得要進埋進泥土裡了，你認為我有辦法從他負責的事情中打探到消息嗎？”
“有辦法，並且還有很多。”
“謝謝誇獎！”麗蘇曼有種凶狠的語氣，似乎是妥協了，或者這種文字遊戲已經玩夠了，今天的心情已經不知不覺間放鬆，“結果不知道，等級不知道，實力不知道，數量在一千左右吧。但其中八百多是類第二類生物的改造體，剩下的才是那些人類實驗體。會議上聖父們說了，暫時不會投入使用。我認為原因是固態紅水銀，三原色那邊目前生產的數量並不多，供應絕對會有先後。”
“那就行。”麥格裡倒是毫無感謝的意味。
“你不是想找到那些生產工廠嗎？最近多注意有關精密零件製造，以及龍類血液運輸方麵的消息，大概就能得到些線索。畢竟涉及麵廣，會牽連到很多家族勢力的優勢領域。”
“那謝謝提醒了。對了，你這幾個月會去哪裡？聖皇的新命令？”
“我自己要來的差事，但也有聖皇的意思在裡麵。就是出去轉轉，總之要往返幾個地方，都是小事。”麗蘇曼慵懶地回答，“那就等你那邊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