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滿周圍空間的白光在迅速衰減,古樹的陰影開始出現,隨即這些陰影迅速加深。前方燃起了大火,橘黃色光最終沒有讓夜晚的黑暗再度降臨在森林內部。
“轟!”波動與振動聲音之後,爆炸聲傳蕩開了。產生的衝擊這才帶著高溫從數千米外抵達被破壞的穹頂結構處。衝擊在數千米距離中已經消耗自身的大半力量,能來到這裡的不過是一陣帶有溫度的猛烈的風,和夏日暴雨來臨前的狂風沒有多少差異,將枯葉大片吹起。
空氣之中有莫名的氣息,也有古樹與枯葉燃燒時產生的焦糊味道。穹頂結構的大半都已損壞,剩下的幾盞燈具接觸到外部的巨大空間,散發出來的冷色光當即失去了色彩,這時看上去是一片亮點,隻能將周圍不大的空間照亮。
這時,原本在穹頂結構之中休息的人已經完全散開,各自以古樹為掩護體,警戒著周圍的情況。
衝擊過後,四下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安靜。傳來聲響的地方正在燃燒,但沒有強烈的風,未能讓大火順勢蔓延開。那裡除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就再也沒有其他動靜。少部分人注意著其他方向,剩下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劇烈跳動的火焰處。
一兩分鐘之後,才有十數人從火焰與煙霧中撤出,進入到眾人的目光中。那是零號,以及隨後跟著追擊過去的成員。同時,伴隨上空下壓的巨大風氣,四頭體型各有差異的巨龍落在了周圍。
這時,不久前才商議的那群人再度彙聚一起,幾分鐘各自散開回到自己的隊伍。
“帶上剩下的武器彈藥,準備前進了。”動能裝甲隊伍前,索亞展開合金麵罩,那張接近普通人兩倍大小的臉麵上除了嚴肅感,還有剛才急速奔跑時產生的汗水。全功率前行,自己的速度隻是與其他人持平,但也趕不上零號衝擊的速度,這使得他多少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提前開始計劃,總之現在距離清晨也不遠了。”借剩餘幾盞燈具的光線,索亞掃視一遍麵前接近六十張光影模糊的麵孔,繼續自己的話。
“和你們想的一樣,剛才的確是我們此次的任務目標進行的攻擊,對方不想我們休息,大概在夜晚來臨後,就開始對周圍進行偵查,直到現在終於找到了這裡。有一個壞消息,發動攻擊的僅是目標一人。雖然進攻被零先生抵擋下來,但兩者間碰撞產生的破壞力、、、我們會從前方路過,沒有來到這裡前,我也一直給你們講述兩者如何恐怖。等會兒你們親自用眼睛去看看,大概就能深刻理解我以前說的話了。”
“壞消息還有後續,便是經過剛才那短暫的時間,我發現我的判斷也出現了錯誤。總結來說,與目標的戰鬥,除了我和兩位副隊長,你們根本沒有參與進去的資格,因為隻會成為累贅。在嚴格一點,兩名副隊長或許也隻能是在一旁看著,不能有實質性幫助。”
“與此相對應,好消息便是你們即刻開始將徹底成為外圈的防守人員。還是以總結性質的話來說,你們麵對的人物變成了敵人的地麵隊伍,這與你們在各自部隊當中所訓練時的假想敵人一樣。所以,你們既能在過後發揮出作用,存活幾率上,也會因此極大的增加。”
索亞偏過頭看先兩名副隊長,“我們是整個隊伍的尾部,走在最後麵。出發前,編排好隊伍陣型。”
其他隊伍同時發生著一樣的事情。給定的十分鐘很快結束,與此處彙集的各隊成員總計超過三百人,很快按照商議好的梭型陣型,出發前進。隻是隊伍人數雖然可觀,但真正能在與目標的戰鬥中起到作用的,也不過是隊伍實力頭部的那不過二十來人,以及數量為五十的實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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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也好,聖衛隊成員也罷,包括龍騎士與索亞他們三人在內,前段時間尚未與目標接觸過,尼克爾斯那時還沒有死亡時,都多少在心中有了錯誤的判斷。對他們來說,好消息是這種錯誤判斷正在隨著時間修正。可與之而來的壞消息,便是認知修正的同時,這支混合隊伍當中能真正加入到戰鬥中的人,也在逐漸減少。
索亞從隊伍最後加快速度,去到隊伍側翼,與零號等人走在一起,繼續在前進中討論剛才的事情。目標的攻擊隻是試探,也有不讓整個隊伍安心的目的在。隻是為什麼會在進攻後立即離開,這才是零號他們目前所思考的重點。
隊伍側旁,大火帶著煙霧蔓延而來。不多時,焦黑的古樹成片出現,失去樹冠層的遮擋,天空上的暗光落下,此刻距離黎明到來的已經不遠了。
隊伍做短暫停留是在前進不過六千米遠後。那裡是剛才爆炸的中心,一塊直徑接近兩千米的迸裂焦土。中心處還有未完全冷卻的熔融狀物質,焦土邊緣,才開始出現一些帶著火痕的未完全在爆炸下被摧毀的古樹,不時生出一片火焰,持續冒出大量煙霧。
兩道吐息在此相遇,隨即以爆炸形式散開,熾白火焰的高溫足夠蒸發掉中心位置的絕大部分物質。隊伍之中,除了零號本身和龍騎士等人,其他人並未有對吐息實質性的認知。零號也沒有展示的機會,這一次,倒是目標卡西亞幫助了零號。
另外,這也讓零號證實了他的想法。卡西亞與尼克爾斯的戰鬥中,的確很多方麵都未使用全力,包括可米舒爾說明的那三次吐息,也是經過了控製後的產物。
讓其他成員近距離感受到焦土之上還殘留的溫度後,隊伍繼續前進,氛圍也頓時變得沉重。
不久後,這片範圍的其他位置,隨著零號所在隊伍的移動,周圍停留的地麵部隊也陸續出發,按照既定方向和路線,半包裹著零號他們,朝相同方向進發。